夜,名夜軒,你不是一直那麼喚著麼?唉,果然蓄生說話都是不經大腦的,噫,不對,蓄生本來就沒有腦子,怎麼能指望一隻雌蓄生跟人一樣聰明呢。”一拂衣袖,墨淚笑咪咪的接話茬兒。
話說,這女人誰來著?
瞅幾眼,她表示不認識,風行提供的新秀解說中差不多對外貌有一二句特點評說,面前少女美雖美,可沒特色。
而那話一落,四周無聲。
少女與面腫青年以及緊隨其後的幾人瞠目結舌。
周圍人亦目瞪口呆。
毒,太毒辣了。
少年笑意宴宴,卻句句都是貶罵,可偏偏有理有據,令人無法反駁。
夜軒唇角勾了勾,愣是將笑意抑隱。
少年好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小夜子,前面那個兇似夜叉,青面獠牙,鳩形鵠面,腰粗如水桶,大腹便便像身懷六甲,有如過街鼠一樣招人嫌棄恨不能一腳踩死的蓄生姑娘是何人來著?又棲於何方豬圈牛欄茅廁下的臭水溝中為家?”
抑揚頓挫之聲,將一溜兒的長句子,一句句貶義之句說的聲情並茂,有聲有色,聽在眾人耳中,卻令人眼前不由得浮出一個腰圓面醜的人像來。
青年男女們茫然中又望了望少女。
少女與牙色衣袍青年的臉一陣黑一陣白一陣青,五彩斑斕。
眾人不由得又望向白衣少年,暗中揣思著會如何答。
“霧國國主長女,玄明星,賜封縣主。”聽到問話,唇角已抖了好幾抖的白袍少年,十分清晰的解釋。
去,一個個小縣主也敢囂張?
撇嘴,往前走了幾步,又踱步,轉了幾步,一步站定:“縣主?不是公主?一個連公主都不是的臭皇女也敢如此囂張,真是井底之蛙,不知天地之浩大。難道你娘生了你卻沒教你如何做人,如何處世麼?以今日之情形推測,想來你娘只生了你,必定是沒教導習禮儀忠孝詩辭歌賦以明事理,不曾教琴棋書畫以修身,所以你行為舉止才如此粗鄙不堪,令本公子覺得紅樓藝女們都比你知書達理,比你優雅端莊,而你只能當丟人現眼成為旁人茶前飯後之笑料。”
罵人誰不會?損人誰不會?當年她亦曾被無數人謾罵抵毀,那些言辭稍加更改便可借來贈人,敢當著她的面罵小受男,就得有被氣死的覺悟。
小受男雖跟她不熟,但,她就是容不得有人在99999自己面前抵毀他,欺負他。
墨淚一舉將少女之話所罵全部還了回去,還變本加利的加倍奉送。
噗嗵-
其言一出,人人面色慘白。
這忒的是太毒了,最後幾句簡直是字字誅心!
越越,這個,真是越越?
夜軒驚呆了。
他從沒見男子有如此好口才的,今日總算見識到了,什麼叫言辭如刀,什麼叫口舌毒辣,什麼叫字如旋璣,這,不就是了!
爽,太爽了!
又在傾刻間,他心懷一蕩,如沐春風,身心大悅。
“你去死!”臉色烏青的玄明星,恨意一迸勃發,忽然發難。
剎時,一片三色光芒與一抹血光乍現。
三色光彩是一支赤色短劍,劍身之外又是火紅色與淡黃色的脈氣,再外是半指寬的藍色。
血色,從少女衣袖中飛出,快如閃電。
三色光芒與血光,同時刺向相隔約三四步遠的黑衣少年。
“啊-”跟著少女而來的,與附近探首張望的人,齊齊大駭。
夜軒幾乎是下意識的一動,掠向一抹黑色。
血貓?
那一抹血光印於眼簾,墨淚不禁怔了怔。
而潛意識對危機的反應則比她的思維還快,身已向後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