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微笑,語氣輕快:“這都被你發現了,厲害,果然是大姑娘了。”
“那是。”我嗤之以鼻,“目光直直地盯著女生的眼睛,幽幽的來一句,其實你並不快樂。這麼老土的招你也能想出來。也就是妹妹我厚道,不駁你的面子,擱著別的姑娘,一準讓你當場下不了臺。”
“手該鬆開了吧。”他把我的手從口袋裡掏出來,指腹摩挲著掌心月牙形的白色痕跡,輕聲問,“這樣用力,你就不覺得痛嗎?”
手腕被箍的很緊,我稍稍試探了一下就放棄了縮回手的打算。他真正生氣的時候,最好的應對方式就是順著他,別表現出任何忤逆的情緒。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倔強?”
我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緊緊咬住嘴唇,眼皮向下垂的時候,我聽見了自己近乎呢喃的聲音:“只要我還有力氣微笑,就請讓我微笑,好不好?”就算下一步不知道是向左走還是向右走,就算明天的陽光我永遠感受不到,只要我還有力氣微笑,我就會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微笑。荊棘鳥把心臟插進最尖利的那顆刺中,鮮血淋漓,它在太陽下幸福地歌唱,直到生命的永恆。
“如果微笑後面掩著的是難過,我寧願你從來都不曾笑過。”
我把手覆在他的眼睛上,輕聲笑道:“不要這個樣子看我,好象你比我更不快樂。好酸哦,我要起雞皮疙瘩了。來來來,爺,笑一個。”
他一掌拍下我的手,板著臉訓斥:“沒大沒小。”然後又忍不住抓著我的手嘆氣。
公交車經過N大的時候,我條件反射地把頭藏到了他的胸膛後面。他轉頭看了一眼,摸了摸我的頭髮。
下了車,拎著箱子,蕭然懨懨地說,我說打的你死命不肯,非得擠公交車受罪。
“切!”我鄙夷,“你要是開輛寶馬什麼的,我坐了還有面子啊,打個的多掉份。啊——我沒別的意思。”蕭然與他媽媽關係僵持了大半年了,年都是在舅舅家過的。
我在心裡打鼓,完了完了,要你安分守己的,怎麼還老過界。
我眼睛偷偷瞥他,手也下意識地抓住他衣服的下襬。
沒想到他竟然笑了笑,吊兒郎當的痞子樣,輕佻地一挑我的下巴,道:“寶馬算什麼啊,一看就是中年大叔的坐騎。哥哥帶你去兜風,怎麼著也得挑輛好車。
去死!我順勢狠狠咬了口他的手背,丫的,除了曉諭,還沒人敢碰我下巴。藍洛也得事先打申請報告。
一個寒假把心都玩野了。除了惦記著計算機二級的考試還練了幾套題目(實際上是把全本參考資料上的題目全練了一遍,但我還是覺得不夠。),我帶回來的其他書都是怎麼塞進書包的就怎麼原本不動地帶回學校。從此以後,我再也沒有做過假期帶書回家看這種虛偽矯情自欺欺人完全是心理安慰之舉的事情了。
火車站正趕上學生回校的高峰。N市高校雲集,從一流大學到九流學院,應有盡有。所以我每年到達N火車站的時候都禁不住頭皮緊縮。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會深刻領會到黨中央把計劃生育定為我國的基本國策的決定是多麼的英明。人有多多?不說資料,先以切身經驗作談,我第一次從Y坐車回N時,人多,天黑,看不清出站口的方向。但是我依然順利出了站,因為無須我判斷向左還是向右走,龐大的人流是一條綿延不斷的河,直接把我推到火車站門口。
蕭然看到候車大廳裡輝煌的景象時,忍不住問我:“為什麼不乘汽車?N到Y 有直達的汽車的。”當時N到上海還沒有子彈頭,這個享受派絕無自覺去擠火車。
我很嚴肅地教育他,火車打折卡是幹什麼用的?黨中央對我們當代大學生的關懷之情我們只有身受才能時時感同。坐火車回一次家的成本只有坐汽車的三分之一。
他嘴巴里哼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