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過販夫走卒,又混熟了行商,還跟著商隊進入胡人腹地,更加了解了胡人的習俗。
兩年後北疆大亂,顧時信現身邊城,帶兵退敵,舊傷發作之時又不幸中了毒箭。
本來需要長時間調養,可是顧時信知道赫連昊大婚之時,便已痛到了極點,表面是看淡生死,實則要作個大的。
向巫醫求了劇毒藥物,此藥可以強行提振人的狀態,讓身體垮掉之人看起來就是好人一個,只是那看起來的好,是用壽數換的,顧時信就是要撐到回京。
侍衛看不下去,問將軍何必,不回京的話求著巫醫用巫藥保命,其實可以活得久些,只是不能再動武。
顧時信笑:“你家將軍豪放一生,不能用武還不如死了。”
侍衛說:“那將軍回皇宮也行啊,有御醫看著您,也終不至於就……”
顧時信一抬頭灌下半壺酒,“他都疑了我,我還去那皇宮幹什麼?當本將軍稀罕與那班文臣勾心鬥角。他都立後納妃了,反正我也活不痛快,就是讓他看著我死,讓他比我更不痛快。”
顧時信說:“讓他知道我一路上都身體健朗,平安入京,然後讓他眼睜睜看著我死,卻無力迴天。”
這樣說著時,顧時信覺得很痛快,笑地異常開心。
赫連昊確實一路都派了人,明面上是把大軍的訊息送回京,其實他更關注的是顧時信的訊息。
他滿心滿眼的以為,人回來了,他再也不會放人走,無論如何都要留在身邊,這一次他一定贏得了顧時信。
赫連昊穿上最隆重的華服,排開最高規格的儀仗,心情激動興高采烈迎出城外。
顧時信毒性發作,抬眼看到了京城的城牆,想著四年前在虎賁營的那一眼,一用力捏碎了最後一顆藥丸,緩緩閉上了眼睛。
赫連昊趕到馬車前時,沒等到顧時信出車見駕,卻聽得車內一聲嚎哭“將軍!”
赫連昊衝上車,只看到顧時信嘴角還掛著笑,卻已經閉上了眼,屍身尚有餘溫,卻已沒了脈息。
摸著顧時信的臉,赫連昊兩眼一黑,用力咬破舌尖,用疼痛維持著自己的神智,硬生生沒讓自己暈過去。
堅持親自駕車把顧時信送進皇宮,看到在宮門迎候的九弟那一刻,才一頭從馬車上栽了下去。
赫連昊大辦喪事,國喪七七四十九天。
從侍衛口中知道了顧時信這些年的征戰,幾次險死還生,落下滿身傷痛,只是從不肯說出口。
赫連昊痛徹心扉,抱著顧時信的屍身不肯撒手,讓侍衛快滾。
侍衛偏又告訴了他一句:“將軍帶給陛下一句話:打江山不易,懇請陛下守好。”
顧時信一死,赫連昊本是不想活了,可是聽了顧時信這一句話,就一個人守著顧時信幫他平定的天下,苦苦支撐了八年。
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之時,把天下給了九弟的兒子。
最後孤家寡人,病死宮中,又孤零零一個人入了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