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二夫人才到周夫人這桌,倒是沒有旁人擋住她的視線了,可是在她這角度,她沒看出來兩人怎麼動的手,脫口而出,“怎麼就倒了?誰動她了?”聲音還不算小。
戚大夫人忙抬手一把把二夫人拽坐到位子上,這個座位面向兩位夫人,而背對事故現場,她想讓這個嘴比腦子快的妯娌冷靜一下,唉!
戚大夫人朝著周徐兩位夫人歉意的笑笑。
而戚二夫人一抬頭,眼睛都直了,一下拽了大夫人,指著遠處匆匆走來的人,“大嫂……”又指身後那邊的事故現場,“那個錢……”
戚大夫人抬頭,周徐兩位夫人回頭也看到了。
赫連瀚一下馬就發現了女眷區的騷動,大步向這邊趕了過來。
京中關於錢秀葽有怡親王這個靠山的事傳出各式說法,但總得來說,大家都知道怡親王對錢秀葽高看一眼,而且很是照拂。
絕大多數是沒看清那個女娘有沒有推錢家大姑娘,可是這明顯是兩人發生的衝突,而錢秀葽倒在了地上,怡親王應該不會放過那個女娘。
還是她自己說是個爬床的,這下還有命在嗎?
哎呦,可惜了那小模樣,怎麼就對上了她不該碰的人?
眾人紛紛感嘆、惋惜。
錢秀葽身旁侍女蹲在地上,正一副要扶自家姑娘的樣子,嘴上道:“這位姑娘,為什麼推我家姑娘?”
看著一地的狼藉和狼狽的錢秀葽,赫連瀚急切的一句,“傷了哪?”
幾乎是同時響起的不只這兩句,還有戚二夫人的一聲:“沒人動她吧!”
眾人懸著的心放下了,看看怡親王急切的樣子,那個姑娘完了,不杖斃就算撿了條命。
現場的空氣都凝固了。
吳晴卻在這時笑出了聲,“錢家妹妹看到了嗎?別說是你倒了,就是你死,殿下想知道的也只是我傷到沒有。”
吳晴這句話震驚了所有人,包括錢秀葽。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赫連瀚,那個一直極力維護自己的人,正牽著爬床女娘的手,上下打量,檢查傷了哪裡。
錢秀葽本來想好的那句嬌弱無助的“殿下”兩字硬是卡在了喉嚨裡,硌得生疼也得硬噎下去,因為沒有人會聽。
戚二夫人站起來的身形有些尷尬的定在原地,事情怎麼沒按她預想的方向走?那個姑娘沒事,不用人救?
誰想眾人以為會被杖斃的女娘竟然又開口了,“知道什麼是醜人多作怪嗎?錢家妹妹是真的醜。”
錢秀葽異常狼狽,整個人摔倒在地上,抬起上半身看著吳晴,吳晴卻被赫連瀚仔細檢查著,還是那麼笑著看她。
錢秀葽感覺到尷尬,卻還想再搏一次。“妹妹就算是上過龍床,現在也是王爺的人,怎麼能把過往拿出來說?”
時間雖然短,但錢秀葽卻已經算計清楚,吳晴上過龍床的事,就算是赫連瀚知道也不會想讓別人知道,那自己現在說出來,就註定是吳晴在到處宣揚,哪個男人願意自己的女人上過別人的床這種事被到處說?
如此不知廉恥,也不知道閉嘴的女娘,怡親王定會在心裡紮下一根刺,就算不會第一時間厭了她,也定不會給她好臉,以後的事可想而知。
赫連瀚厭了這人,憑她再說什麼他都不會信了。
只是她千算萬算,算不到吳晴嘴裡的“上龍床”就是單純的不能再單純的在龍床上純睡覺,還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到後來不是一個人睡了,旁邊睡得還是赫連瀚。
錢秀葽沒想到,吳晴看向自己的視線,沒有驚慌,反而更像是在看小丑,眼神滿滿的不屑一顧,只是在看一場上不得檯面的鬧劇。
而赫連瀚更是理都沒理她,檢查了吳晴只是裙襬髒了點,長出了一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