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之外,他竟然是格外的清醒。
顧時信才同意了讓宮人看到他們宿在一起,面對外臣呢?在沒經過他同意之前,還是不要讓更多人知道的好。
而且赫連昊自己身上也有傷,可別讓御醫發現了。
他想著把顧時信放好,自己從龍榻上下來,讓人搬來椅子坐在了榻邊。一手還緊緊握著顧時信的傷手。
正這時,外面聽著腳步聲雜亂,來了不少人。
蘇和進來報,“皇上,御醫都來了,太醫院右院判也到了。”
赫連昊想起自己剛才下了什麼旨,傳召了“所有御醫”。
他冷哼了一聲,那麼多人,都來了除了擾顧時信休息能有什麼用?
蘇和一看皇上皺眉,馬上明白了什麼意思,可是皇上,這是您下的詔啊!算了,聽皇上的準沒錯。
赫連昊只略思考了兩息,就下了判斷,“先傳太醫局的舒簡進來。”
“是,”蘇和低聲喝,“宣太醫局右院判進——”
舒簡診一下脈,就拿出針刺顧時信人中。
赫連昊但見銀針捻動,顧時信的身子輕微的顫,表情略有痛苦,心裡忽地比挨扎的人還疼,硬忍著沒說話,拳已經攥的咯咯響。
舒簡緊咬牙關,收了針,重又搭上顧時信的脈。
赫連昊忍不了了,問:“人怎麼還沒醒?”
舒簡艱難地擠出一句話:“將軍王實在是疲乏的緊,怕是要昏睡些時日,這樣睡著身子也是在恢復之中。”
赫連昊聽了也沒好受多少,見舒簡收了手,又問:“他的身子……”
舒簡看看皇上還握著將軍王的手,主要是那處還有血在,提醒道:“臣可否看看將軍王的手?”
赫連昊這才想起來自己手裡還攥著顧時信的傷手,低頭看了看,“他傷了手,還在流血。”才鬆開了手給舒簡看。
舒簡一看傷口,馬上開啟醫箱,又命人打來了水,小心處理起將軍王的傷口。
傷口一看就是雙刃利器所至,將軍王是久經沙場的,他不信將軍王自己沒事會用手握劍身,但是隻要皇上不說,他是不會去問的,只做好份內的事——處理傷口。
清理好傷口的周邊,用了藥,又每一根手指仔細包紮好。如此便大半個時辰過去了。
全包紮完舒簡才跪到地上,“皇上,將軍王的手傷深可見骨,怕是對以後會有妨礙。”
那傷口是在赫連昊眼底下親自看著傷的,剛才又看看著包紮,看得他心都揪得疼,可是偏又不能說,已經憋得呼呼粗喘了,聽了這話冷森森的問:“會有何妨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