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兩個兵丁催行,其中一人道:“好了好了,我們得立即啟程,晚了要吃掛落的!”
說著這兵丁推了一把蘇軾。
蘇軾本就虛弱,被這麼一推,頓時便要撲倒在地。
蘇允趕緊扶住蘇軾,待蘇邁過來扶住蘇軾。
蘇允大長腿一跨,猿臂一伸一抓一壓,那推人的兵丁頓時哎呦一聲跪伏在地。
另一名兵丁頓時緊張抽出兵刃指著蘇允道:“你要做什麼,你要做什麼!放開他!”
蘇允眼神狠厲,看著這兵丁的眼睛道:“是你們從湖州將我叔父逮捕過來的?”
這兵丁原是西北退下來的老兵,與西賊遼狗都真刀實槍幹過的,此時卻是感覺到緊張,這少年,竟像是猛虎一般駭人!
他趕緊道:“不是我們,我們是要押送蘇軾去黃州就職的。”
蘇允怒色稍斂,但隨即一拳搗在跪伏在地上兵丁一拳。
那兵丁哎呦哎呦痛呼,手持兵刃的兵丁大聲道:“這裡可是御史臺,你要襲擊官兵造反麼!”
蘇軾驚道:“蘇允,可不敢造次!”
蘇允與蘇軾笑了笑,轉頭與兵丁道:“我叔父只是來御史臺接受問詢,並不是什麼犯人!
現在要去黃州就職,也是堂堂正正的官身,有的人想要折辱我叔父,那他就該捱打!
而且,捱打事小,若我叔父起復之日,你們確定能夠頂得住我叔父的報復麼?”
說著蘇允又狠狠一拳搗在跪伏兵丁的腰肋之下,那兵丁哀嚎不已。
那持刀的兵丁狠厲地看著蘇允道:“你不要自誤!蘇軾犯的可是攻擊新法、譏諷朝政之罪,甚至還有譏諷官家的不臣之罪,他已無起復之日!”
蘇軾父子臉色黯然。
那跪伏在地的兵丁亦是厲喝道:“襲擊官軍,罪上加罪,你莫要誤你叔父的性命!”
蘇允呵呵一笑道:“我叔父就算是起復不了,難道便奈何不了你們兩個賊配軍?
我叔父故交滿天下,在朝堂之上身居高位的亦是不少。
若是他們知道你們兩個賊配軍也敢折辱於他,你們猜,他們能饒過你們麼?”
這話一出,兩個兵丁盡皆色變。
此時御史臺中有人探出頭來,喊道:“怎麼回事?”
站著的兵丁趕緊將兵刃收起來,道:“沒事,我們這就走。”
“趕緊走,別在這裡鬼哭狼嚎的,驚擾到相公們,有你們好看!”
“是!是!我們立馬就走。”
這兵丁轉頭低聲與蘇允求饒道:“好小哥,你就饒了他吧,這路上,只要不耽誤行程,其他的都聽你安排好不好?”
蘇允提起跪伏在地的兵丁,盯住他的雙眼道:“你覺得如何?”
這兵丁已經是痛得眼淚鼻涕俱下,聞言連連點頭道:“聽您的,都聽您的!”
蘇允滿意點頭,扶好兵丁,隨後給他整理一下衣服,讚道:“是條好漢子,帝國棟樑,邊軍若有你這般能耐,滅遼滅夏不在話下!”
蘇軾父子哭笑不得。
蘇軾道:“我倒是明白你為什麼能夠一人從蜀中來到汴京了。”
小小年紀便這麼兇悍,這路上強人遇到他,也不知道誰搶誰呢。
蘇邁年紀比蘇允大,但此時須得仰著頭看蘇允。
蘇允足足比他高一個多頭。
蘇邁一直跟著父親在外宦遊,與家鄉蘇氏族人基本沒有見過,自然不認得蘇允,問道:“爹爹,這位是?”
蘇允不等蘇軾介紹,便先與蘇邁行禮道:“大兄,小弟蘇允,乃是眉山族親,早年受過叔父一家大恩,聽說叔父有難,於是趕來看看有沒有可以效勞的地方。”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