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眼珠的食堂大叔雖然看不見，但顯然有自己的危險感知系統。
他顫抖著手，並沒有接受張淼的邀請去摸她的“導盲杖”。
食堂大叔吞了口口水：“不必了，我相信你看不見。”
張淼從順如流地把劍放下，劍尖朝下，不再用劍指著食堂大叔，但也沒有把劍收起來。
食堂大叔可以交流就表明這個靈異事件不是強制性觸發的，玩家可以選擇不同的道路。
當然了，如果實力比較弱的玩家肯定沒有選擇權，他們威脅不了食堂大叔，只能“自願”去幫他找眼珠。
張淼不願意接這個任務，一是因為在食堂這個髒亂差的大場景裡找一個小東西，太浪費時間了。
進入食堂的時候就發現了，副本內的時間流速明顯比現實世界快。
在可以選擇的情況下，傻子才選倆小時才能完成的，不選半個小時就能完成的，反正都算一件靈異事件。
第二個原因，是食堂大叔在說起“那群東西”時，張淼感覺他丟失的眼睛應該跟它們有關係。
別看食堂大叔好像窩窩囊囊，面對張淼的試探都不敢還擊的樣子，但他實力絕對不弱。
他再怎麼說，能成為學校內的“工作人員”而不是學生，甚至身份更低的教具，就說明他絕對是有實力的，至少跟白天的體育老師實力不相上下。
連這種實力都打不過的存在，還是一群，在非必要的情況下張淼可不想去主動招惹。
“那群東西是什麼？”張淼率先打破沉默。
她打了個巴掌不忘給個甜棗：“我去找東西的路上如果遇上你的眼珠，可以幫你捎回來，但我絕不保證能給你帶回來。”
張淼不忘潑冷水：“大機率是帶不回來的，你別報太大希望。”
食堂大叔臉上的表情喜出望外，剛才還像是一顆脫水的蘋果，臉都皺成一團，現在聽到張淼的這一句話彷彿立刻吸飽了水分，臉都舒展開了。
“好好好，只要你願意幫我找就好。”
作為擁有契約權柄的張淼立刻發覺不對，察覺到了他語言中的陷阱，立刻打斷他說話：“不對。”
“我不會幫你找，只是萬一不小心遇到了會幫你帶回來。”
褶子又重新回到食堂大叔臉上，他搓著雙手，好像在思考，又好像在衡量什麼。
張淼開始用語言加重自己的籌碼。
“你沒有眼睛，沒法去找自己眼睛吧。”
“半路遇到幫你帶回來已經是很不錯的條件了。”
張淼扔出重磅炸彈：“相信你當時的處境肯定足夠驚險，需要捨棄兩隻眼睛才為自己掙得一線生機。”
現在她說的這些全是猜的，如果不狠狠下一劑猛藥，食堂大叔覺得自己吃虧，“那群東西”到底是什麼他是不會說的。
鬼本來就是惡意的集合體，不管外表再怎麼和善，都是希望別人沒有好結果，好和它們一起痛苦憎惡這個世界。
張淼顯然戳中了食堂大叔的弱點，他當時確實是情況不容樂觀，如果不是及時狠心舍下了自己的兩隻眼珠，當時就會被那群東西撕碎。
食堂大叔抬起頭，用空蕩蕩的眼眶對著張淼：“我需要你向我保證，你如果遇到我的眼珠，必須完好無損給我帶回來。”
“相應的，你不需要特意去尋找，我還會告訴你那群東西的特點。”
“如果你沒有遇到，就全算我倒黴。”
張淼表面上看起來是在自習思考食堂大叔的條件，實際上卻是在考慮殺掉他的可行性了。
可惜，這個想法被她否決了，因為她看到了食堂大叔腰部後面延伸出去的連線線。
連線線隱藏在黑暗裡，如果不是張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