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火的日本兵聽著他們的慘叫皺著眉搖了搖頭,對旁邊的同伴以冷漠的語氣說:“怎麼這麼難燒,他們死都給人找麻煩。”
旁邊的同伴語氣戲謔:“消耗品太多啦,根本用不完,看看這浪費了多少。”
“一次性燒這麼多肯定會難燒啊。”
點火的日本兵皺著眉搖頭:“反正他們多的是,浪費著用也用不完……不行,我要跟實驗室那邊商量一下,以後用完的耗材直接把血抽空倒進下水道,這樣就容易燒了。”
“哇,你也太聰明瞭吧!”
二人說笑著離開了現場,好像燃燒的不是一具具人類的屍體,而是路邊堆放的垃圾,他們倆正在討論怎樣讓垃圾更容易燃燒。
張淼聽到拖著一號二號離開的日本兵返回牢房中,聽著其他牢房中傳來的竊竊私語,閉上了眼睛。
她再次想起了動物世界中的鹿群。
她的眼睛沒閉多久就被實驗員打斷了,實驗員戴好手套不耐煩地的解開她胳膊上纏著的繃帶,解開後給她塗抹新的藥膏。
將繃帶纏回張淼手臂時,實驗員動作變得小心翼翼,張淼看著他的動作很想笑。
實驗員面對的像是一個有劇毒的傳染病源一樣,就算戴著手套也生怕不小心接觸到張淼。
張淼靠在牆上一動不動,半閉著眼睛裝出一副很虛弱命不久矣的樣子來。
今天已經是實驗的第三天,張淼的胳膊沒有半分要好轉的意思,依舊呈現黑紫色。
手指按到她的胳膊,摁下去就像是按到棉花上一樣,直接能夠摁到骨頭。
好像張淼的胳膊上的肌肉早就被凍爛了,就像這個地方的凍水果一樣,表皮看上去是完好的,但其實內裡的果肉早就已經被凍爛化成了汁水。
實驗員看著張淼的胳膊皺起了眉。
這是這批實驗最有希望成功的一個,居然沒有任何好轉,看來還要再重新選一批囚犯,再接著做實驗,同時更換藥劑。
實驗員一邊刷刷刷的在本子上記錄要更改的實驗方法,一邊在心裡著急。
其他的實驗員或多或少的都做完了一組實驗課題,只有他還一直絆在治療凍傷的課題上,找不出能夠治療凍傷的好辦法。
他皺著眉回想,這一批囚犯並不是他們做的第一批實驗,實驗已經數不清做了多少批。
最開始囚犯做凍耳朵凍手指腳趾這種四肢末端的實驗。
實驗結果很明顯,這些地方全部無一例外地被凍掉,根本就接不回去。
於是實驗部位又改成了凍胳膊凍腿這種地方,試圖找到一個恢復的辦法。
如果找到了這種辦法,那麼對戰場上正在作戰的日本士兵來說是一個非常好的訊息。
這樣日本士兵就不用再擔心凍傷,他們將具有更強的機動性,以這個國家為跳板繼續北上攻佔另一個國家。
可惜儘管現在已經做了無陣列有關凍傷的實驗,就是找不出最佳方案。
好像這個地方的凍傷都是不可逆轉的,輕度凍傷還好,一旦到達肢體發黑的重度凍傷全都不可逆轉。
被凍傷的日本士兵只能截肢,這對日本兵力是一個非常大的挑戰與限制。
實驗員收回思緒。
他刷刷刷的寫完又去檢視了四號和五號的胳膊,四號和五號的胳膊也沒有半分要恢復的跡象。
實驗員知道現在這個觀察日期才進行了一半,沒有顯著的恢復跡象也還勉強說得過去,至少要觀察七天才能下定論。
但是看他們胳膊毫無恢復跡象的樣子,實驗員已經把期望降到了最低。
他低著頭在實驗記錄本上寫下了今天最後一句話:計劃開啟第28組凍傷試驗,試驗人員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