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倆上心,擱他年輕的時候,一口唾沫一個釘,哪裡會對犯錯還忤逆他的孩子,這麼心軟的機會。
他的孩子也不止家裡的這幾個,還有的找不到、丟失的,全沒有這倆讓他牽腸掛肚。
可惜,他的一腔慈心,就養出來了倆這樣的,一個說話都能氣死他,一個狗脾氣能氣死他。
其他的也不讓他省心,一個個就想著從他身上刮出一層油下來。
年紀越大,顧老頭是真體會到了兒女都是債這句話了,他這麼多兒女,是多大一筆債哦。
全要他操心,全要他照顧著,一個個心眼還都賊多,顧老頭靠在躺椅上,捂住額頭,這一個個的回來,哪裡是給他過壽,是來找他索命催債啊。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一進門,謝秋白還沒看清屋子裡的擺設,顧秋筠就劈頭蓋臉的發問了。
謝秋白愣了一下,說,“我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好?你知道不知道……”
接下來,謝秋白就一臉懵圈的聽了一堆從沒聽過的名字,以及他們這幾年數不清職位升遷變動,還有他們背後錯綜複雜的關係,他是真的聽不懂啊。
光聽著,他都快要糊塗了,謝秋白保證,換個記性差點的,都記不住那麼多的人名,更別提那些職位了。
上輩子作為一個普通大學生,他連公職軍職的職位都沒怎麼仔細瞭解過,更別提差半級的細微區別了。
顧秋筠巴拉巴拉說了一串,成功繞暈了謝秋白和陳舒瑤,謝秋白還jsg好一些,他有認真聽,也記住了,但沒有懂!
謝秋白真誠的說,“姐,你歇會兒,喝口水?”
合著全白說了,對著牛彈琴,這弟弟下鄉幾年,怎麼跟換了個人一樣,聽了他討厭的人混得好,一點反應都沒有的?難道是被磋磨的膽兒也磨沒了?
顧秋筠一臉煩躁的抓抓頭髮,她頭髮是利落的短髮,身形氣質也是挺拔精悍。
謝頌芝拉她坐下,“行了,你弟他們好不容易回來,咱們一家人多年沒見了,先別說那些煩人的人了。你累就先回去歇歇,晚飯我去叫你。”
顧秋筠不聽,“慈母多敗兒,他這樣就是你給慣的。”
“我沒慣你?你這孩子的脾氣怎麼越來越急了,跟炮仗似的。”
說罷,轉頭看向陳舒瑤,“你就是鐵蛋兒的媳婦吧,這些年辛苦你跟著他,還生下一雙兒女。”
早已經被顧秋筠說暈的陳舒瑤,在這佈置考究的房子裡,只感覺拘謹,手腳都沒處放了。
看到長得這麼好看又有氣質的年輕婆婆,她更是緊張的手心冒汗。
謝秋白握住她的手,他們倆的手心裡都是溼漉漉的全是汗,“媽,你能別叫我鐵蛋兒了嗎?”
謝秋白不管了,反正誰都不認識,他索性放開手腳,該說什麼就說什麼。
謝頌芝笑著淚就落了下來,“我還以為你連我這個媽也不打算認了呢。”
不知道為什麼,謝秋白鼻子也是一酸,他挪開視線,卻已經紅了眼眶。
天底下的媽媽都是一樣的嗎,都是這麼愛著她們的孩子。
一時之間,一家人都是有些淚眼婆娑,聊了些這幾年的近況後,就有人喊他們下去吃飯了。
顧家人多,一家人吃飯也像是在開席,好在講究食不言,不用說話真是太好了。
謝秋白食不知味的吃了飯,面對一個個問候的臉,一個個敷衍過去,終於熬到了晚上睡覺時間。
只剩他和陳舒瑤後,兩人都是一臉苦惱,習慣了簡單直接的說話方式,猛一下把他們扔到人均八百個心眼子的顧家,能適應得了才怪。
臨睡前,謝秋白說,“咱倆都堅持堅持,我記男的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