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
陳舒瑤正坐在炕上發呆,聽到謝秋白的話,她先是不信,但很快她就聽到指導員含笑的說話聲,“是我打擾你們這新婚小兩口了。”
她急忙下炕去開門,把指導員迎進裡屋後,謝秋白對著陳舒瑤一頓擠眉弄眼,看她沒動,就用手肘推了一下她,“你先陪指導員說會話,我去洗點水果。”
陳舒瑤張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謝秋白推到炕上坐著了。
陳舒瑤面皮薄,今年不過才十九歲,來當知青還沒三個月,對指導員這樣的大領導只是遠遠見過。
如此近距離接觸,不免有些拘謹。
指導員看出她緊張,溫和的笑道,“小陳同志,來咱們這裡,生活各方面都還習慣吧?”
“習…習慣。”
陳舒瑤微垂下眼簾,躲開指導員那雙含笑,卻彷彿睿智的看透人心底的眼睛。
這是陳舒瑤第一次希望謝秋白趕快過來,好讓她逃離這種場面。
她知道該說些什麼的,可是一激動就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好在這時候,謝秋白已經把魚放在外間隱蔽的角落,天黑,只要聞不到腥味,就不會被發現。
他把那個他精挑細選摘來的大西瓜,抱放在炕桌上,“指導員,這天這麼熱,先吃塊西瓜解解渴。”
看出陳舒瑤的窘迫,就對她說道,“咱家刀在哪呢?”
陳舒瑤立刻會意去外間翻找去了,他們剛搬進這地窩子,許多東西都沒置辦,之前都是住集體宿舍的,吃飯都是吃食堂,根本就沒有什麼切瓜的刀。
陳舒瑤知道這種情況,就著裡間的光,洗了串葡萄放在飯盒裡,端了過去。
指導員什麼人啊,一眼就明白了這小家庭的窘境,也不在意吃不吃西瓜,和謝秋白就“吃了麼”這個問題客套了幾句後,就開口表明來意,“我今天聽二連機務隊的小田說,你懂修車?她的拖拉機打不著火,你上手就給修好了。”
“我也算不上懂,今天那個女同志的拖拉機打不著火,是因為積碳過多,我剛好知道一些這方面的。”
謝秋白今天看到駱小海開拖拉機,就想到了他也可以開拖拉機,他有駕照,但是早上和這位駱隊長說上手試駕一下時,被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機務隊的待遇好工資高,裡邊的人每個都是香餑餑,去別的連隊或者去給老鄉幫忙時,那都是好吃好喝的捧著的。
更別說開著車跑運輸的時候,這裡邊的油水更是足。
不說別的,幫同事捎個什麼東西,誰也不會白白讓人幫忙。
是以,機務隊也不好進,一個蘿蔔一個坑,誰願意多個人去分蛋糕呢。
聽指導員問到修車,謝秋白就真的不會了,她也就剛好開車時遇到過這種情況,這才知道一些而已。
但也僅限車打不著火這一個故障了,其他他全是一抹黑,不懂也不會。
“我聽小田說,你還教她認正負極,火線零線,還有看萬能表?”指導員又問。
“對啊,這不都是最基本的嗎?誰不會啊。”謝秋白無語,但凡接受了九年義務教育,知道這些基本的物理知識,有什麼稀奇的嗎?
指導員看了一眼謝秋白,只覺得這小子簡直傲慢的欠揍,她也不和他繞圈子,直接說道:“你知道這些,機務隊很多人都不懂,咱們團場沒有懂修車的人才,平時車壞了,都是請市裡的同志來幫忙修的,你看,你願不願意,克服困難,加入機務隊,當個維修員?”
謝秋白眨眨眼,這麼簡單就能進機耕隊的嗎?可是他真的不懂修車啊。
“指導員,我願意克服困難,去學習去進步,可這需要時間,這樣也行?”
謝秋白沒想到東邊不亮西邊亮,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