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萊鬆開按著玻璃的手,輕輕的靠著玻璃坐了下去。
那人把她關在這裡後就好像忘了她一樣,一天沒有再來找過她,反而有工作人員站在門外看了她好幾眼,見她淡定的坐在地上,有些難以置信。
哪個進了這裡不是驚慌失措、大喊大叫,是以這玻璃都被換成了隔音的。
姜萊對這些絲毫不在意,該休息休息,該睡覺睡覺。
也不知道待了多久,在姜萊還在休息的時候,察覺到了背後的玻璃上傳來的輕微震動。
姜萊睜開眼,朝外面望了望。看見了許久未見的於途。
他穿著一身和那群人一樣的白大褂,手中拿著一個藍皮資料夾,後面跟著四個人浩浩蕩蕩的朝著她隔壁方向走去。
於途本來拿著資料開始繼續研究,目光不經意間往隔壁的玻璃房望去,看見了一個讓他極為熟悉的面孔。
姜萊!
她怎麼在這兒?
她不是……
“這個是宮本組長昨天剛抓到的,給你做新的試驗品!”身邊的人迎著他的驚訝說著並不流利帶著嚴重R國口音的話解釋。
“做新的試驗品?”他今天早上剛下樓的時候,就聽說昨天晚上僱傭兵抓回來了一個女孩子,膽子很大,在實驗室的隔離房裡睡著了。
宮廷佑木還說那個丫頭不識好歹,不願意妥協配合,就儘早讓她成為實驗品。
沒想到,竟然是姜萊。
而且看姜萊毫髮無損的模樣,宮廷佑木定然是不知道姜萊就是他一直找的那個第一例無症狀感染者。也是他被虜時一直威逼利誘想讓他說的物件。
“於教授?”許是發現於途一直盯著姜萊,他身旁的一名工作人員提醒了他一聲“認識?”
於途快速回神,搖頭否認“我整日裡待在安全區的實驗室,怎麼可能認識外面的人!”推開門進了面前的玻璃房。
那名工作人員卻並沒有完全相信於途的話,跟著進門時,多看了姜萊兩眼。
於途走進玻璃房,看著被綁在椅子上四肢都無法動彈的時雲起,突然伸手看似無意的將椅子拐了個方向。
姜萊原本就一直盯著於途,看他進了隔壁的玻璃房,看他和那些人一樣拿起一根針管觀察,然後轉動了裡面的椅子。
椅子上被綁人的樣子就被姜萊看得清清楚楚。
原本她還很悠閒地坐著,有些漫不經心。可當她看清椅子上的人時,那份悠閒瞬間被取代,放在地上的手不自覺地握緊,極盡顫抖。
透過那層玻璃,她看到了許久未見的時雲起!
此時的時雲起赤裸著上身,被牢牢地綁在椅子上,四肢無法動彈。整個人瘦得不成樣子,原本強壯的身體現在竟然都能看見肋骨。面板失去了往日的光澤,變得暗淡無光,甚至有些地方還泛著不正常的青紫。
他的脖子上、身上、手臂上都還插著管子,那些管子彷彿是他生命的枷鎖,無情地抽取著他僅存的活力。
姜萊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緩和下來,扶著玻璃牆壁慢慢地站起身,依著牆壁慢慢挪動腳步,試圖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此時的時雲起緊閉著雙眼,臉頰凹陷,蒼白無血色,彷彿隨時都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姜萊的心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很痛!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那個曾經意氣風發、呆萌得讓她想摸耳朵的少年嗎?
這群人竟然硬生生將他折磨成了這個樣子!
她的手輕輕地放在玻璃上,隔著那層冰冷的屏障,彷彿這樣就能感受到時雲起微弱的呼吸和因為疼痛顫抖的身體。
先前那名工作人員注意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