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黑曜石般深沉美麗的眼中竟蒙上了一層薄淚:“墨,我……”
軒轅錦墨抬腿,一腳將身上那個呆愣的傢伙踹下去。
鳳離天愣了片刻,慢慢站起身來,“對不起。”黯然轉身,默默地向窗戶走去。
軒轅錦墨望著鳳離天的背影,覺得那如黑色標槍般挺拔的身影似要融入夜色一般,再不回來。心仿若被狠狠地掐了一下,嘴先於大腦的開口:“離天。”
挺拔的身姿頓了頓,止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怎麼?”
“你,來這裡有事嗎?”
“沒事,”鳳離天頓了頓,輕嘆一聲,“只是在知味齋的酒窖挖到一罈酒,想找你,一起喝……”
自從軒轅錦墨移到東宮,琉璃殿就一直空著,只有白天會有宮人來打掃。因此,夜晚的琉璃殿中只有梧桐葉相互摩擦的聲音與偶爾的蟲鳴。
坐在琉璃殿硃紅色的房頂上,鳳離天拍開酒罈的泥封,倒在剛才在東宮順手捏來的琉璃盞中,遞給坐在一旁發呆的軒轅錦墨。軒轅錦墨接過琉璃盞,看到鳳離天正試圖瞪大自己狹長的鳳目,討好的望著他,宛若一隻正搖著尾巴的大型犬。忍不住咧嘴輕笑,怎奈牽動了嘴上的傷,微微皺起眉,樣子頗有幾分滑稽。
“疼嗎?”鳳離天湊過去。
“廢話。”軒轅錦墨瞪了他一眼,抬手喝下手中的酒。移開酒盞,一條溼滑的舌突然舔過他紅腫的下唇。
“味道不錯。”為了防止捱揍,鳳離天在軒轅錦墨反應過來之前就遠遠的跳開,意猶未盡的舔著唇。
看著那條粉舌輕盈的滑過那色澤誘人的薄唇,軒轅錦墨只覺得下腹一緊。趕忙努力壓制,一張俊臉卻不自覺的紅到耳根。
見哥哥沒有追過來揍他,只是低著頭又倒了杯酒。鳳離天又不怕死的蹭回去,坐到軒轅錦墨旁邊。軒轅錦墨把酒盞遞給他,自己抱著酒罈喝了一大口。豪放的動作由他做出來絲毫不顯粗俗,反而十分高貴帥氣。
鳳離天漂亮的眼睛彎了彎,輕嚐了一口盞中的酒,清醇的味道瞬間充斥了口鼻,果然是好酒!抬手將盞中的酒飲盡。
“這酒味道不錯,是什麼酒?”軒轅錦墨終於平靜下來,仰頭望著月亮問道。
“唔,我也不知道,”鳳離天抓抓頭,抓過酒罈喝了一大口,“我在地窖挖到的。”
“你沒事去挖地窖幹嘛?”軒轅錦墨挑眉,這麼大的人難道也喜歡挖蟲子?想到這裡,眼神不禁暗了下去,淡淡的望向院中的梧桐樹。
鳳離天沒有注意到身旁人微小的變化,又喝了一口道:“我去偷酒喝嘛。”
軒轅錦墨翻了個白眼:“鳳宮已經窮到要宮主去偷酒喝嗎?”
鳳離天摸摸鼻子:“最近確實資金緊張,不如你讓國庫給我撥點款吧。”
軒轅錦墨屈指彈了彈某個無賴的腦袋:“一邊兒去。”
被彈的人裝模作樣的捂著腦袋慘叫,軒轅錦墨笑了笑,鬱結的心情消散了不少,抓過酒罈又默默地喝了幾口。
鳳離天躺倒在層層琉璃瓦上:“你母后怎麼樣了?”
“還好,”軒轅錦墨嘆了口氣,“馬前輩說還有的救。”
鳳離天微不可聞的鬆口氣,馬錢子說有的救就是沒事了。
“心病還需心藥醫,就算是神醫也只能治標不能治本。”軒轅錦墨端起酒罈,咕嘟咕嘟的猛喝一陣。
鳳離天坐起身奪過酒罈:“哪有你這樣喝的?好酒都給你浪費了。”
軒轅錦墨又奪回來,兩眼微醺的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