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萱立刻說。
“好吧!那何時出發?”
“越早決定越好,不如就現在。”
“可以。”
很難得的兩人有了共識,營建副總當然馬上說:“好,我現在就去安排!”
薩雅島是個大部分土地還未發的小島,有些地方根本不是車子可以到達的,所以他們一行人只有選擇徒步。
他們之中只有紀樂萱一個女性,她很自然的落在後方。奇怪的是鍾闃明明可以走在前頭的,卻始終保持在離她一步的距離。很快的,兩人就變成單獨走在一起。
紀樂萱一直感覺到鍾闃的存在,幾乎每次他一靠近,她就深受複雜的情緒所擾——渴望的、氣憤的、怨懟的……連她自己都厭惡的矛盾情緒。最後,她總會想起那個畫面——鍾闃擁著Sarah,擔憂寫在臉上……
“小崎還好吧?”他突然出聲,讓沉浸在自己思緒的紀樂萱猛回神。
“很好。”她用一貫的冷漠包裝自己。“你的妻子呢?傷可復原了?最近都沒見她出現在會議上。”
“她的身體不好,我不想她太勞累。”Sarah的病情急劇惡化,這個星期幾乎已經下不了床了。
好個溫柔體貼的丈夫!紀樂萱咬緊下唇。
見她不語,鍾闃也繃著臉。“那個男人是誰?”終於問出這個縈繞在他心頭整整一個禮拜的問題。
這個禮拜以來,看著那男人形影不離的跟著她和小崎,簡直快把鍾闃逼瘋了。
“他是誰似乎不關你的事。”她傲然道,甩開鍾闃,大步往前走。
“樂樂!”
他喊她樂樂!也只有在他們單獨相處的時候,他才會這麼喚她;在人前,他總是拘謹有禮的叫她紀小姐或是紀總裁。為什麼?因為顧忌他的妻子嗎?
想到這點,紀樂萱越覺得委屈,淚水開始湧進她的眼中,她不想他看見,走得更急了。
她理也不理他的態度,讓鍾闃又驚慌又憤怒。
“樂樂!”鍾闃提高音量吼道。
紀樂萱的眼睛彷彿佈滿紅霧,她無暇注意腳下的路,只想遠遠逃開這個令她傷透心的男人,突然一顛躓,她幾乎摔在地上。
鍾闃及時拉住了她。“你在搞什麼鬼?”
她這麼一摔讓鍾闃的心臟停止了一秒,然後極度的擔心變成憤怒;溫柔的關心變成了失去理髮的嫉妒。
“你心虛了是不是?我只不過是提到那個男人,就可讓你冷靜全失?你究竟和他是什麼關係!?”
紀樂萱從他的懷抱裡抬起頭,因為剛才的失足,因為他窒人的憤怒擁抱,幾縷滑溜的烏絲不馴的遮覆住被怒氣染紅的粉頰。
她炯炯的直視他,一個字一個字咬牙說:“你沒有資格問我,我跟他的關係,一點資格也沒有。”
鍾闃聞言臉色一白,像被她甩了一巴掌。他沉默下來,臉上閃過無數難以言明的情緒。
紀樂萱心裡難過極了,她知道自己內心深處,是寧可他反駁她的。他的霸道呢?他要她的決心呢?為什麼都不見了?這些日子以來,她事事與他作對,她對他所發出的憤怒,其實是摻雜著深沉的痛苦……
“痛……”淚水滑落她的臉頰。
鍾闃回過神,將她小心翼翼的扶靠在路邊的大石坐下。
“扭傷了嗎?”他流露出擔憂。
她搖頭。她的腳並不痛,痛的是她的心。
令人窒息的沉默籠罩兩人,他們就這麼感受彼此的氣息、體溫,如此靠近卻又遙遠。
打破沉寂的是紀樂萱。也許這麼做是在傷口上灑鹽,可是不把事情弄清楚,她怎麼也不能甘心。
“你……為什麼娶她?”
鍾闃深深注視她。“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