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可靠嗎?”
“應該可靠,城頭上的漢軍都在議論此事,卑職聽聞後便立刻前來上奏官家。”
“嗯,朕知曉了,你先回去,有新訊息了再過來告訴朕。”
遣走信差時,趙景臉上依舊帶有詫異。
據信差所講,一個時辰前太原城內忽然揚起了一個讓人吃驚的訊息:劉繼業被下了大獄,因為不僅是昨夜私自帶兵出城,更大敗而歸,徹底惹惱了劉繼元,所以臨陣換將,讓他去蹲大牢了。
對於這個事兒,趙景是持懷疑態度的,他思前想後、翻來覆去也想不到北漢國內還有誰能比劉繼業更能扛起大任,總不能讓他兒子劉延朗(即後來的楊延昭,作者沒有找到證據表明他曾經改姓劉,但還是先和父親保持一致吧。)來吧?這孩子現在可只有二十歲,能扛得起一國之重任嘛……
趙景心中暗自思忖著,眉頭微皺,他覺得這件事情太過匪夷所思。
劉繼業可是北漢國少有的大將,戰功赫赫,怎麼會突然被下獄呢?難道真如信差所說,是因為昨夜私自出兵且大敗而回?
可即便如此,劉繼元就這麼輕易地把他給關起來,是不是有點太沖動了?畢竟在這種關鍵時刻,北漢太需要像劉繼業這樣的將領來穩定軍心。
趙景越想越覺得這事透著古怪,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知道自己不能僅憑猜測和傳言就妄下定論,還是得繼續觀察局勢的發展,看看是否真的有什麼變故發生。
如果劉繼業真的被關押了,那對北漢軍來說無疑是一次重大的打擊,而對己方來說,則意味著破城機會的到來!
想到這裡,趙景決定加強對太原城的監視,密切關注城中的動靜,待確認無誤後施以強攻。
與他的心態不同,前線將士聽聞劉繼業被革職,換上來的是他的副將馮進珂時,哪個不是鼓譟的大聲叫好?單看漢州刺史安守忠,他那張鬍子拉碴的大嘴巴已經笑咧到耳朵根了。
孫宴宣雖同樣感覺大快人心,可他不是狂狷輕浮之人,還是語重心長的勸告安守忠要注意防備,不可掉以輕心。
“行,行,我知道了。”
安守忠嘴上盡顯敷衍,心裡頭更是不爽,他認為孫宴宣這人哪都好,就是太謹慎了點,自己本部有兩萬人,四周還有郭進的四萬人,齊超的三萬人和党進的五萬人,如此雄厚的兵力擺在這,縱使北漢軍插上翅膀也逃不出去!
安守忠心中冷哼一聲,暗自想道:“就算楚霸王復活他也得是四面楚歌,何況劉繼元?”
其實若只有他自己這樣想倒沒啥大問題,壞就壞在營中大部分士兵都被劉繼元的戲碼矇蔽了,第一晚還算正常,第二天見到城頭上站著的是一個不相識的將軍,宋軍開始大幅度相信了傳言的真實性,等第三晚時巡視的力度就有些鬆散了。
後面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無論如何叫罵,北漢軍的閉門不戰讓宋軍的氣焰越發囂張,態度也越發驕狂。
等到第九晚宋軍便開始沒正形了,營地內的崗哨聚在一起嘮嗑,鋪在外面的暗哨也不似之前那般敬業,更有甚者直接躺在草地上呼呼大睡,因為他們都堅信唯唯諾諾的北漢軍白天不敢交戰,晚上更不敢襲營。
而這正是劉繼元等君臣想看到的,於是乎在既定的第十五個晚上,“鋃鐺入獄”的劉繼業再次披堅執銳,率領城內僅有的七千騎兵靜悄悄的出了東門。
吸取上次教訓,這回他直接將人分成若干支,由他與眾部將帶隊,等會各自選擇一個方向進行突圍作戰。
值得一提是此次隨軍的還有劉繼業的長子劉延朗,並且他還為劉延昭指了一條路,這條路可以直通殺熊嶺。
若能成功去到殺熊嶺,劉延朗就可以順勢去往方山,進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