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日,趙景返回汴梁,與李德妃(此為李處耘二女兒,李繼隆之妹)婉轉纏滿一整夜。
次日五更天便有侍從準備好了洗臉水,在一旁侍候他洗漱,幫他穿戴好通天冠服,準備早朝。
是的,在四點到五點之間,就是早上開會的時間。
古人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那麼多的娛樂手段,且歷朝基本都有宵禁,入夜即眠,一直到次日四點鐘起床的話基本可以睡到七至八個小時。
這一點比較受折磨的就是趙景,作為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玩遊戲也好,加班也罷,那不到半夜十二點根本不可能睡覺。
等來到宋後光是調整作息規律就花費了半年時間,那段時間真是太痛苦了!
進了大慶殿時,文武已經在內恭候。
待他坐上御椅,群臣笏(hu)板高舉,作揖拜賀:“陛下聖安,恭賀陛下凱旋。”
官家屬於是非正式場合的稱呼,正式場合還是叫陛下。
“朕躬安。”
待趙景發言,群臣分向左右挪步站於殿前兩側。
從左往右看了看眼前文武,甭管是眼生的還是眼熟的,精神狀態都還算不錯。
“此番攻伐北漢,朕雖有功,卻是小功,大頭都在諸卿頭上,像是守忻州的曹相公,奪雁門關的李繼隆,守滂沱河的崔翰等將在前方浴血拼殺,抗擊遼軍南下,助前線將士順利的攻破太原,滅亡最後一國。
又如齊王、兩相等,朕雖然看不見,但後方的朝野安寧都是他們的辛苦付出。
總而言之,無論陣前戰後,無論官職大小、作用多少,諸卿的每一分力量都是不可或缺的,各位,辛苦啦!”
人都是需要認同感的,在一個體系內,上位者對於員工三兩句鼓勵就能讓其倍感激動,更不用提這話是從皇帝嘴裡跑出來的,效果直接翻倍,多少臣子感動地無以復加。
“老話說得好啊,有功當賞,有罪當罰。各將、各軍士的獎賞事宜朕已經交由樞相、薛相主持,不日就將依序發放。”
話到此處,趙景和善目光瞬時變得冷冽。“只是此戰前後,出了一些朕不得不提的惡性事件。”
隨著一個眼神,在旁侍奉的王繼恩開嗓:“帶犯人入殿!”
早在外邊準備好的殿前司士兵押著三人先後進殿,將其並排跪在眾目睽睽之下。
“這三人中,諸卿最熟悉的應該是安守忠吧?畢竟先前他也是這殿上的一員,更是朕委以重任的北伐大將。”
被親切的點名的安守忠腦袋耷拉的更低,不敢與任何人對視。即便如此依舊能感覺到有無數雙眼睛正盯著自己的後腦勺。
命令其抬起頭來,四目相對中趙景喝問他可知自己犯了什麼錯?
“罪臣臨陣輕敵,夜半飲酒,導致漢將險些突圍……”
“知道為什麼是險些嗎?因為後面有人幫你擦了屁股。就因為你喝了這口酒,我軍白死了兩百多兵士,荊嗣到現在都還在床上躺著吶!”
趙景越說越激動,安守忠越聽越心虛,縮著脖子恨不得將頭插進土裡做鴕鳥。
“當然,朕絕非不明事理的昏君,也聽聞你在後面攻城時帶頭先登,以求將功補過,這很好,朕非常喜歡。”
他語氣逐漸平靜。“原本朕打算拿你祭旗的,但你給自己爭取到了赦免的機會,所以朕決定,免除你的死罪,但是革去現有的一切官職,調任濮州做團練使,望卿自勉之。”
“罪臣叩謝陛下!”
安守忠的腦袋重重磕在地上,得此結果,臉上的傷疤,胸前的刺痛瞬間沒感覺了。
不僅僅是保住了性命,更因為他被髮往的濮州距離河北頗近,雖是降職卻沒有被調到後方,這從側面說明趙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