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推門進來,拿著唐信的手機說道:“你電話響了。下午沒事,咱們去公園吧,小唐謙喜歡坐滑梯。”
唐信笑著點點頭,接過手機,待程慕走後他才按下接聽鍵,剛才一眼掃過電話號碼。他就知道是誰打來的。
有些人在唐信的手機中是沒有名片的,唐信會用記住電話號碼的方式知道是誰打來的。
兒子正好累了,坐在地板上擺弄玩具。他走到窗前,一手拿起父子倆手牽手的小雕塑把玩,另一手將手機放在耳邊。
“唐先生,我兒子在港城出事了,請你幫我一個忙,我謝謝你!”
“王女士,這個忙,我幫不了,不過我確定。他肯定活著。雖然少了一隻手。”
“什麼?!唐先生,你為什麼知道?難道!”
“對,你猜得沒錯,我是親眼目睹了那個過程。”
王美芳半天沒說話,最終苦澀地說道:“唐先生,無論我兒子做錯了什麼,請你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馬。他如果冒犯了你,我向你賠罪。任何條件我都答應。”
“做錯?不,他沒做錯任何事,他是為了新家坡財團的利益。冒犯?他沒有冒犯我,這不是一次無心之失導致的局面,而是戰爭,他,主動向我開戰!聽他說,新家坡財團很猖狂嘛,東南亞遍佈你們的勢力,我偏不信邪,怎麼?正經生意人不當,他要當亞洲黑手黨的教父?呵呵,我們時而聽到黑…社會殺人放火,勒索綁架,欺男霸女,稍有點兒規模的組織賣…淫,販賣人口槍支毒品,可你有沒有聽過黑…社會跟權勢熏天的財團對著幹?楊鴻程他腦子絕對有問題,他恐怕沒明白一個最簡單的事實,是誰養黑…社會的?我如果混黑道,別說東南亞,山…口組都要給我跪下。可那有意義嗎?用黑…社會來恐嚇我,這是我覺得最可笑的事情,你好自為之。”
唐信說完便掛了電話,面露嘲諷輕輕搖頭。
莫說他今天的身份地位,就算他是個單純的商人,在天海如果遇到黑…社會騷擾,他立刻就會跟天海市政府打聲招呼,天海市政府不作為,令局面無法改善,唐信把公司搬離天海,財政損失,名譽損失,這是市政府會接受的嗎?兩者權衡之下,即便黑…社會團體有多麼大的靠山,也會被政府立刻掃掉。
放在大多數國家一樣適用,窮老百姓被惡霸欺壓,那是官家失職,而一個財力雄厚的商人如果還會被黑…社會欺壓,那簡直是笑話。
有錢能使鬼推磨,來明的,聯合政府幹不翻黑…社會?那公職人員還是回家賣紅薯吧。來陰的,花錢請僱傭軍,實力是一個等級的嗎?
唐信真覺得楊鴻程就是個大笑話。
王美芳哀求唐信無果,也不等醫學監測出結果,她已經確定兒子出了事故。
她帶了兩位新家坡財團董事火速奔赴信中指定的地點,那是在公海上,看樣子是去談判。
直到第二天中午,王美芳才乘坐快艇在公海上發現了一艘豪華郵輪。
乘風破浪而來,今日天色陰沉,彷彿不是個好兆頭。
王美芳神情漠然,隨性之人卻心中惶惶,趕鴨子上架被拖來一起談判,這兩個中年人倒是心中毫無底氣。
但楊鴻程這位財團新掌門被挾持,王美芳又已經卸任退休,如果不出來兩個表面上有分量的人物,那還談什麼?
郵輪上保鏢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全神戒備身上都有槍,這裡是公海,殺人也沒問題。
踏上郵輪,便是性命沒了保障。
可事到臨頭,王美芳只能強裝鎮定與同伴一同登上了豪華郵輪。
被人帶到船上大廳中,王美芳入場便看到寬敞空曠的場地中間,有一人被雙腳吊起,倒吊著懸在半空,一滴一滴的鮮血從那人垂下的髮絲中滑落地板。
她驚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