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人卻顯得跟這裡喜慶的氣氛格格不入,他們或悲傷,或絕望,或憤怒,表現得失魂落魄。
悲傷的是艾瑪。其實單用“悲傷”這個字眼來形容她極度複雜的內心世界已遠遠不夠,她的心情實在過於複雜,幾乎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如果一定要有一種說法,那也應該是“悽悽慘慘慼戚,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絕望的是格雷。當莫卡宣佈迪亞奪冠的那一瞬間,格雷幾乎要被這個訊息擊倒在地。這個訊息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他將因為迪亞奪冠而失去至少3860500000金幣,那意味著他將失去幾輩人辛苦經營的鴻運財團,甚至更多。但是他還有一線希望,那是一個更加卑劣的念頭:如果能將迪亞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
“老闆,是不是按原計劃行事?”小個子黑蝠試探著問道。他從沒看到格雷的臉色像現在這樣難看過,心中不禁有些膽怯。
“不能!”格雷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黑蝠低著頭,不敢多發一言。他知道格雷此刻心情極為惡劣,稍有不慎,就會讓他暴跳如雷。跟隨格雷多年,他早已學會察言觀色,從格雷的表現來看,格雷必定還有後話,所以他要做的只是恭恭敬敬地聽著。
“若說迪亞只是得個男爵封號,我倒不會害怕什麼,可是,可是……”格雷欲言又止。
“你是說殿下?”黑蝠小心問道。
“唉!”格雷又長長地嘆了口氣:“現在所有人都把迪亞看做了殿下的未婚夫婿,如果我們真地除掉迪亞,事情一旦敗露,我失去的將不僅僅是整個鴻運財團,還有我史蒂芬家全族人的腦袋啊。”
“如今,只有等,等待奇蹟出現吧。”格雷喃喃自語著,絕望地在黑蝠眼前走了幾個來回後,命令道:“取消原計劃。”
“是。”黑蝠終於鬆了一口氣。格雷的擔心也是他的擔心,但他更不敢面對的是迪亞驚人的實力,還有他那比惡夢還要可怕的巨牛坐騎。
憤怒的是寒城。一個渴望了十年的美夢就這樣破滅了,一份久藏內心的感情就這樣溜走了,寒城恨啊,恨自己,恨迪亞,恨冷師,恨所有他認識的人。
火鳳是他唯一恨不起來的人。儘管火鳳對他不屑一顧,儘管火鳳答應了迪亞的要求,可寒城決不允許自己認為那就是火鳳本身的意願。公主會喜歡一個一無是處的平民?在寒城看來,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一定是迪亞,一定是惡魔般的迪亞對火鳳使了惡毒的魔咒,這才讓一個尊貴無比的公主對一個貧賤的平民垂青。
對,情況一定就是這樣。
“哦,火鳳啊,我心愛的火鳳。”寒城痛苦地呻吟起來:“難道你真地不懂我的心嗎?”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實在不該意氣用事。”
一個渾厚的聲音在寒城耳邊響起,寒城豁然起身,怒道:“誰?”
“我。”羅得夫平靜答道:“你的盟友。”
“不用你多管閒事。”被人看到隱私,寒城幾乎怒不可遏。
“多管閒事?”羅得夫冷笑起來:“明天的事關係著萬千人的性命,其中包括你我,你竟敢說我是多管閒事?大丈夫當以大事為重,豈能為了兒女私情誤人誤己?”
“該死的,你懂什麼?”寒城怒髮衝冠,就像一頭暴怒的雄獅,憤怒使他忘了眼前站著的竟是他必須借重的帝國聖師:“對我來說,火鳳的事就是最大的事。”
羅得夫臉色稍有不愉,但卻一閃即逝,他隨即放緩語氣,柔聲道:“你畢竟還年輕啊,也許若干年後你就會發現,原來權力才是最令人著迷的東西,而兒女私情只不過是雨後彩虹,為你的人生增添了一些絢麗的色彩罷了。”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寒城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你放心,我自有補救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