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想念那股奶香氣,於是拍拍女孩的腿,起身獨自走到露臺上。
今夜他有稍許的憋氣,全族上下難得放下宿怨同不合、心照不宣地採取了一致的行動,卻在祖母一意孤行下宣告失敗。這個暫時的利益同盟也就宣告解散,之後的事情恐怕會變得很複雜。
也許一段溫存能撫慰到他。是的,他承認自己想到了高潔。
但是,想到高潔的一瞬間,於直就狠狠掐滅了菸頭。
那個女人,同今晚在座各位包括他自己又有什麼差別呢?都同樣居心叵測,絕對不會以誠待人。
於直心底那點恨意浮出來,滅掉他想念的繾綣。
接下來高潔會做什麼戲上什麼招?她到底是因為高潓來應付自己,還是真的和穆子昀一起合計過什麼?這麼多的疑問本就需要搞清楚,現在更需要搞清楚了。但不論是為什麼哪一個疑問,她擺上桌面的籌碼是夠豐盛的,至少他已經享用過了。
於直髮了條簡訊給言楷,令他去查一下高潔的航班號。
各人歸入各位,遊戲進入新的局面。那就重新開始吧。
在澳門電影節上,於直收到了言楷發來的簡訊,上面是高潔回珠海的航班號和時間。於直對剛拿了獎興奮不已的Abbot說:“要不要見一個亞馬遜的老朋友?”
他給高潔電話,沒有想到高潔疲於應付直接掛機。
Abbot嘲笑他,“嘿,她是不是把你忘了?”
於直篤定地笑,“不會,我們今晚一定能約到她吃飯。”
高潔果然深夜趕來赴約。
幾天沒見她,她還是穿著白襯衫牛仔褲,扎著馬尾,從黑暗裡走進來,神態疲憊,眼神倔強。
於直在想,高潔對自己相當苛刻,用的勁有十分,一點都不願意放鬆。但她又相當不自知,她臉上的神情時時出賣著她自己。
在雨林裡,他就領教過她這種很容易形於外的內心矛盾。那時候,他是憐愛她的。
現在?
於直聽到高潔向Abbot否認著他們的關係,他重重把生蠔的殼丟進面盆裡,汁液濺到她的手臂上,他粗魯地為她擦乾淨。
這樣的模稜兩可曖昧不明原因也不確定的男女關係,是他頭一回的遭遇。她的招式挺妙。
在這一晚,他是存心用求歡試探,高潔堅決地拒絕,他不再勉強,而是回到酒店。同住一層的Abbot發現他晚上居然回來了是又吃驚又好笑。
於直說:“中國人還有句成語叫‘欲迎還拒‘。女人想要玩一點感情小伎倆,就會來兩招這個。”
Abbot說:“喔!那可真厲害,會傷害到男人的那話兒的。”
於直哈哈大笑。
須得承認,高潔對他身體的吸引仍在,靠近她的身邊,吸取她的味道,他就會心襟激盪。故此,他更不太願意在目前主動地加快接近她的速度。尤其她還包藏著一顆未知的禍心。
於直沒有同高潔打招呼就回到上海,是因為心裡有把握高潔一定會再找上他。而如他預料的,高潔隔了幾天就買了來上海的機票,接機的正是穆子昀。
於直不禁把手指捏得格格作響。他伸動好了筋骨,去會議室找馮博。
“路客”和高海的電影專案正進入到劇本修改階段,高海的身體不適,皓彩的導演和馮博彙合,在上海討論劇本。這正合於直的意,他經常會加入劇本討論會,傾聽這些專業人士的建議,並給與市場的建議。
這日在會議室裡頭討論到凌晨,於直準備像往常一樣在公司過夜,已經下班的衛哲又折返回來。
遣散了其他人,在公司內獨屬於直的休息室裡,衛哲憂心忡忡地說:“一個非常可靠的訊息,有人在接觸穆子昀,恐怕是想收購盛豐的股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