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才能教語文。也聽說,普通話考試拿不到二乙就別想拿到畢業證。
聽說,一切都只是聽說,聽誰說?不知道——再好心的學長學姐也是聽更加好心的學長學姐說的吧。至於有誰等到畢業時沒拿到畢業證就不得而知了。要說有誰沒過普通話二乙就更是無從知曉了。
坐在教室裡無聊的等待中,這時進來一箇中年婦女,劉維好奇地抬頭一看:額,人到中年,身體稍微有那麼一點小胖——不過只是一點點,自然臉蛋也就跟著有顯那麼一點大了。
已經提前知道她叫凌虹了,據說是整個師範,也是整個春城裡面惟一一個獲得普通話一甲證的超牛級人物。
要知道,一般而論,春城師範這類大學只有評二甲二乙資格,要想透過一乙就已經要去當地省會城市裡經過嚴格近乎殘酷的資格考試才准許發放,更何況是一甲呢?
一甲意味著什麼水平?大家平時在電視臺上看到的央視記者那水平。劉維一尋思,那不就意味著聽她講一次話便相當於是看央視記者來了個現場直播嗎?聽起來似乎很厲害的感覺,劉維這樣想著,聽著身邊幾個同學一臉的驚呼。
可是,從他們的普通話老師說的第一句話起,許願他們就徹底失望了,聲音小也就算了——畢竟是女老師嘛,有這個特權。可是聽著聽著,指哪哪都覺得彆扭——到底怎麼個別扭法卻又講不出來。
字,確確實實是逐字逐字地咬字咬清楚了——似乎問題就出在這個太清楚上面了。
單個地聽,全對,也不覺得怎麼彆扭。可是一旦連成一起聽,那股彆扭勁就上來了——它無時無刻地不是在纏繞著你。
當然,這種感覺對於毛頭,許願二人是尤其非常地強烈,而對於張傑,於得水,賈新梁而言卻是無所謂了,反正是帶了耳朵沒帶心來聽。對劉維更是完全地給遮蔽了,劉維根本不理解普通話何來那麼多的講究,那麼奇怪的糾結到底是為何?只要說得通就行了,普通話不就是普普通通的話嗎?把自己內心的想法和意思完整地表達出來了不就夠了?
反正他是聽不來。
就在許願一邊無聊地挖手指甲一邊糾結著這個問題時,凌虹突然說:“接下來,我點名同學來讀讀課文這段話,你們認真分析”說罷,攤開已經準備好的學生名單。
“嗯,就一號劉維吧”。
不會吧,這機率?
就在劉維在猜想到底會是誰這麼榮幸時,萬萬沒有想到答案竟會落到自己頭上,來不及細想,他匆匆站起來,用著自認為最仔細最標準的普通話以更加匆匆忙忙地速度讀完了,解放性地坐下了。
“這位同學是霞峰的吧?”她突然一抬頭盯著劉維問道。
“不是,他,吉安,井岡山的”坐前排的同學好心提醒道。
“哦,井岡山,革命根據地”。
凌虹老師示範性地揮了揮手,“如果我們認真聽的話,不難發現,這位同學“n,l”是不分的,短文中凡是l的音一律都讀成了n,不信,那位同學你就再讀一下自己名字好吧。”
劉維一聽,雖然萬分不願意,卻仍是站起來了,本來準備想讀出點氣勢來,好歹也要在聲音上達到“響徹全班”的程度,可是一張嘴,就焉了——“niu維”。
“你們聽,這位同學你是不是把劉維讀成了牛維。其實這也是很多霞峰人經常犯的錯誤”
唉,坐得好好的,居然也能中槍?排名單第一位就是不好,目標性太大了,也太有代表性了吧,想低調都低調不起來呀。
旁邊袁敏趴在桌子上吃吃地笑個不停:“牛維,你什麼時候改的姓呀?我怎麼不知道?”
坐劉維後面的許願卻是發現新大陸似地驚呼:“哎,對呀,我們以前怎麼就沒注意發現這個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