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執掌這方土地的軍權的,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付之東流,他做的一切,不過為人作嫁衣。
再努力,比不上一個身份。
因為他的嫡出弟弟在京為人質,也只有他的親生姐姐執掌軍權,才可確保他將來穩坐世子、王爺之位。
其餘的人,包括他,他父親信不過。
所以結果就是,就連她所謂的朋友都敢、都能夠站在他這位郡王面前針鋒相對、百般奚落。
林思安越想越怒火,策馬狂奔也消除不去,反而越加濃重了。回到自己的住處,他撒氣似的把馬鞭扔在了地上,一屁股坐在了撲了錦墊的椅子上,一肚子火氣無處抒發。
宮人小心翼翼的奉上了熱茶,他悶著氣接過來喝,才沾口,隨即摔了,“你是想燙死孤嗎?”
茶盅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還泛著熱氣的茶水流淌了一地,宮人顧不得會否碰著地上碎片,嚇得“撲通”的跪了下來,“郡王饒命,奴才不敢。”
林思安氣急敗壞的一腳踹在他身上,“滾。”
宮人連滾帶爬的出去了。
過了一會,一個嬌俏的少女走了進來,身穿粉彩妝花裱子,下身配同色百花彩蝶百褶長裙,行走輕緩舒雅,露出裙襬下隱約的精美繡鞋,還可件鞋頭吊著一顆晶瑩剔透的珍珠,可謂華貴非凡,頭上更是珠環翠繞,光彩奪目,她聲音嬌俏帶笑,卻彷彿又有一絲譏諷,“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又惹大哥生氣了?”
來人正是林思安親妹、同為刁夫人所出,封號“安泰縣主”的林欣妮。
林思安皺眉看著她,林欣妮滿頭珠翠中有一隻金色鳳釵特別顯眼,鳳嘴吊著一顆碩大東珠,晶瑩剔透、飽滿圓潤,一看就不是凡品——林思安眼前又浮現起芸娘雪白的臉以及她頭上堆湧雲鬢中那根翠玉蝴蝶七彩寶石髮簪,越發覺得刺眼。。。。。。
當下冷笑,“妹妹好貴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我們府裡多出了位郡主。”
林欣妮慢條斯理的摸了摸絲毫不亂的髮鬢,“你也別諷刺我,她整天寒酸邋遢,難不成我也要學她?再且,我就算想學,也沒那個本錢,人家將來可是要執掌軍權的,我算個什麼東西啊?我說大哥啊,別她那兒受氣了,回來就拿我出氣,妹妹我喏,來是好心獻計的,可不是來聽你講大道理的。“什麼“現在這種情況,要低調點,可不能給人抓住話柄“這種說話她可不愛聽,難不成她不愛梳妝打扮,自己也得跟著蓬頭垢面才是?憑什麼同一個父親生的,她無所不有,她卻連多戴幾朵珠花、多裁幾身衣裳都要受阻?
“什麼事?“林思安按捺住不耐煩,冷聲問。
林欣妮如此這般的說了一番,林思安不耐煩的表情漸漸變成了淡淡的笑意,“如此倒是有意思。“
林欣妮得意,”是吧。如果林晉安娶這種名聲敗壞的女人,天下人笑都要笑死他了,哪還有他立足的餘地,別說再上躥下跳了。若是他賴賬,林祈雲又豈會饒了他?這兩下為難,夠他受的了。“
“可是。。。。。。”林思安沉吟,最近他辦差了一點差事,頗失了父王歡心,林晉安那邊的人就開始上躥下跳,意圖取他而代之,他自然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的,可是。。。。。。想到芸娘靈牙利齒的模樣,他莫名又有些擔心,怕事情不能如此順利進行,又或者,若祈雲勃然大怒,誓必要查過清楚呢?那他脫得了干係?隨即又安慰自己,發生那種私相授受的事,只恐怕那位嫡出的妹妹能耐再大,眾目睽睽之下,恐怕也無奈為力。於是點頭。
話說另一邊,芸娘隨著林晉安到了大操練場。近千祈雲的親兵正在練習佈陣刺殺,聲威震耳,彷彿要響徹天地。領頭的正是祈雲,她穿著軍中統一的服飾,英姿颯爽,看見芸娘,抬起臉衝她微微一笑,然後走出了佇列,身後上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