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緩了車速,注視前方僅有四米寬的狹道,他大腦袋垂低,“行,畢竟一車三命,要不自己,照衝不誤。”將越野車停在相對寬敞的空地。
“休息休息,吃點東西。”
我手掏向後備箱,取出三瓶水和豬肘、幾袋麵包,我們仨吃完聊了會,瞧雨還沒停的架勢,睏意上湧,紛紛陷入睡眠狀態。我醒來時,感覺車在移動,老蔣凝神握住方向盤,穩穩的駕駛在溼滑的窄路,雨淅瀝瀝的小了很多,我心說換成自己,是不敢開。
林慕夏並沒擔心,她心安的淺睡。
我閉上眼繼續睡,當軍用越野即將繞開山路時,老蔣一個急剎車,堅硬的椅背差點將我們腦袋撞破,我驚慌失措的道:“老蔣,咋了?”
“好險撞死人。”他呼呼喘澤大氣,指著車後方數米遠的人影。我和林慕夏側眼望去,此人穿的樸素,手持一根竹柺杖,背向我們,他的衣服被雨水澆溼,風雨中身形瑟瑟發抖,我揉了揉眼睛,詫異的道:“林大腳,你看這人像不像裴頭?”無論是身高還是體態,尤其是握拐的姿勢……簡直是老狐狸的翻版。
林慕夏眉毛一挑,她道:“背影好像!”
撐開傘,我們推開車門,決定上前一瞧究竟。男人握住竹柺杖的手顫動,我試探性的喊道:“你好,打擾下,這裡是哪兒啊?”
男人轉過身,他戴了個墨鏡,臉朝的方向是我和林慕夏右邊的空氣,我確定認錯人了,他老的不成樣子,下巴掛著一撮白色的山羊鬍,雨水緩緩流過皺紋的間隙,起碼得有六十歲了,臉型更是與老狐狸風牛馬不相及,老人音質蒼老的道:“蛤山。”
“謝謝。”我失落的道,旋即看見他可憐的模樣,我關心的說:“老人家,大雨天的,您怎麼一個人在這?多危險!家住哪的?”
“天南的。”
老人抬起竹柺杖敲了敲泥地,郎笑道:“半路被人從車裡趕了下來,別看我老了,腿腳還利落,還能走到家。”
“天南?”
林慕夏驚呼道,這已經臨近中南部了,數百公里遠,徒步走的話,得猴年馬月才能抵達?我們相視一眼,懷疑老人的思維是不是有點不正常。如若他孤零零的蹣跚前行,恐怕得累死在途中。
“小姑娘,你們知道天南市?”老人問道。
林慕夏猶豫片刻,她動了惻隱之心,道:“我們就是天南的,現在去貴州省辦事。您若不嫌棄的話,我們把您送到附近小城的旅館,頂多幾天時間,等辦完事返回時,再送你回家。”
老人婉言謝絕道:“不用了。”
“哦……那您千萬注意小心。”我叮嚀了句,便和林慕夏轉身向車行去。
“哎~你們等等,別慌著走。”
老人急忙叫住了我們,他疑惑的道:“你們真是天南的,此行真是去貴州省?”
“素不相識,沒必要騙你。”我無奈的道。
“好巧。”老人捋動鬍鬚,他點著竹柺杖歪歪扭扭的移向這邊道:“老朽說的不用了,並不是拒絕你們的好意。年輕人,因為我想和你們一道同行。我原本是搭順風車去貴州某個小縣城,繞過蛤山時,無良司機獅子大開口想要錢,我卻身無分文,被趕了下來。”
林慕夏半信半疑的道:“您去貴州小縣城的目的是什麼?方便說嗎?”
“不方便。”
老人臭屁的扭頭,與我們背道而馳,他邊走邊道:“罷了,既然不願意帶我這老傢伙,我還是迴天南吧。”
“凌宇,你覺得如何?”林慕夏盯著老人背影道。
我甩了甩鞋上的泥巴,以貌取人的道:“這人處處透著古怪,陰天戴墨鏡,行走路線斜斜歪歪,一會貼近山路邊緣,一會跟撞向山壁似得,若不是他氣定神閒,我都擔心他走幾步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