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的禾氏病,我們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沒有攙扶,你不要怪我們。”
吳馨猛地翻下沙發,她急忙衝入臥室,看見父親還好時,她緊繃的身體放鬆了,蹲在父親身側,左手墊在他的腋下,右手攬住其脖子,拖上了床,並蓋好被子,她眸子閃動淚光的責備道:“爸呀,我告訴你不要想著動,沒人在家,你女兒打工賺藥錢。萬一出了事,你……讓我怎麼辦?”
默默的望著這對父女,此時我們明白了吳馨為什麼要日夜無縫銜接的做兩份工作。事後林慕夏和我說,除了有外力亂動的情況,禾氏綜合症並沒有致命的危險,但每個月需要固定藥物維持他們身體的正常代謝,花費平均有三千元上下。當然,三千在市裡隨便找個工作就差不多,關鍵吳真真的情況,註定讓吳馨離不開三浦鎮,這兒的工資水平低,她只能以柔弱的體質來日復一日的工作十幾個小時。
吳馨轉身背對著父親,她忍了半天的眼淚終於滑落,嘴咬住手指避免哭出聲,她不想父親聽見,兩行清淚流了數分鐘才減慢。
我和林慕夏把她扶到了客廳,關心的道:“你父親患病多久了?媽媽呢?”
“兩年前的冬天,她在父親患病確診後就拿所有積蓄離家出走了,不知所蹤,聯絡不到。”吳馨猶豫了下,她苦澀的笑道:“那時我才上大一,只好輟學回家照顧父親。”
“你的笑讓人很心疼。”林慕夏拉著她的手道:“我們在福榮超市諮詢過,得知最近幾天你總出狀態,似乎因為談了戀愛,男朋友呢?”
“我哪兒什麼男朋友。”
吳馨調皮的吐了吐舌頭,道:“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家庭境況,工作時打電話被老闆發現了,我謊稱有男朋友,其實是打電話給鄰居幫忙看下父親的情況,最近有點太累了,加上那天火鍋店生意特火,加班到半夜兩點,回到家都三點了,第二天不小心睡著了。話說回來,偷用衛生巾的人真可恨,有的還好,用了一貼把剩餘的放在那,有的最氣人,用完了,把剩下的全拿來擦鞋,浪費!如果她們不這樣,我還能拿回家留著自己用。”
“笨蛋。”我唏噓不已的道:“好樣的,加油!”
“哎呀,我能堅持到現在,多虧了你和慕夏姐呢。”吳馨鏗鏘有力的道:“心有信仰身不倒!”
我迷惑的問:“信仰?”
“唐老大經常在群裡直播你們的事,D。I。E多次與窮兇惡極的壞蛋纏鬥,僅僅五人,卻多次出生入死,不畏艱難,不知道破了多少懸案、疑案,成了天南的守護神。”吳馨攥緊拳頭,她眼神凝思的道:“歸根結底兩個字,不畏。”
我和林慕夏剎時汗顏,其實很多時候D。I。E也怕過,但不得不硬著頭皮往前頂,因為我們一旦退縮,就沒人能制敵了。
“凌宇哥,慕夏姐,我有兩個小小的請求。”吳馨弱弱的道。
“好的,你說。”
“第一,能不能和我合張影啊?”
咔嚓——我們仨的影像定格在她家的沙發上。我笑道:“最近案子多,我顯得有點狼狽,對付看吧,別外洩了。你第二個要求呢?”
“我……想把家裡的房子賣了。”吳馨意決的道:“感覺自己撐不住了,賣了起碼有二十萬塊,這樣我和爸爸租個小房子,我就能二十四小時貼身照顧他了。挺愧對他的,有時候我深夜回到家,他排在床上的大小便不能及時清理,我看著……心裡特難受。”
林慕夏點頭道:“這個沒問題,我有個做中介的熟人。”
我移開視線,瞅見客廳牆上裝裱的一副繡圖,八匹駿馬栩栩如生,我讚歎的道:“誒?馨馨,你家掛的八駿圖,繡的挺好看的。”
林慕夏凝視了片刻,她點評道:“這《八駿圖》與那些刺繡大師的水平相比,旗鼓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