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年輕些的官兵,臉色煞白如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順著臉頰滴落到地上,砸起一小片塵土。
他的呼吸急促而紊亂,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彷彿下一刻就要喘不過氣來。旁邊一位年長些的,看似經歷過些許陣仗,可此刻也是牙關緊咬,雙腿不自覺地打著哆嗦,那戰靴在地上蹭出細微的聲響,在這靜謐又緊張的氛圍裡顯得格外清晰。
哈里高好不容易穩住了心神,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說道:“朱鈺啊,你……你可得小心著點,這荒郊野外的,保不準是什麼兇險人物。”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眼睛卻始終沒有從那庫房大門的方向挪開。
朱鈺應了一聲,便帶著田大牛小心翼翼地朝著大門挪去。
那大門緊閉著,透著一股神秘莫測的氣息。
朱鈺屏住呼吸,緩緩靠近,將耳朵貼在門上,試圖聽一聽外面的動靜。可除了些許風聲,一時間竟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給田大牛使了個眼色,田大牛會意,輕輕握住門栓,一點一點地挪動著,儘量不發出一絲聲響。
隨著門栓被緩緩抽出,朱鈺深吸一口氣,猛地一把推開了門。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外面的景象映入眼簾。
只見數十個衣衫襤褸卻滿臉兇相的土匪正慌亂地朝著這邊張望,他們有的身上還帶著傷,血跡斑斑地染在那破舊的衣裳上,有的手裡緊緊握著大刀,刀刃上也殘留著暗紅色的血漬,在陽光下透著一絲詭異的光。
這些土匪顯然也是沒料到這庫房裡會有人,一時間也愣在了原地,雙方就這麼僵持著,空氣彷彿都凝固了一般。
朱鈺率先回過神來,大喝一聲:“你們是哪個當家的人?為何在此處遊蕩!”他的聲音在這空曠之地迴盪著,帶著幾分威懾力。
那土匪中一個看似領頭的,臉上橫著一道長長的刀疤,模樣甚是猙獰。
他冷笑一聲,說道:“哼,我們只是走投無路的苦命人罷了,路過此處,想找個地方躲躲,沒想到這庫房裡還有人呢。識相的,趕緊把你們的乾糧和錢財都交出來,不然,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朱鈺心裡暗暗叫苦,雖說對方只有數十人,可己方這二百來人也大多都是驚弓之鳥,真要是打起來,還指不定是什麼結果呢。
但此刻也容不得他退縮,他握緊了手中的武器,說道:“既然兄弟不說,那我也不強求,只是我手中也沒有多少糧食,還請諸位兄弟另尋他處吧!”
說著對著左手抓了抓田大牛,示意他前去通知一下哈里高等人,只是田大牛並沒有理會朱鈺的意思,而是愣愣地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