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光,側了身子,沒有答話。
他的沉默,無疑是預設了她方才的質問。沐顏歌心口一陣抽痛,身形一晃,有什麼在瘋狂地湧上眼眶,急欲宣洩而出。
容墨一見,連忙道:“顏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沐顏歌直盯著他閃爍不定的眸眼,痛在心間蔓延,她艱難笑著打斷道:“你不必辯解,是不是誤會,我們各自心裡明白。”
她手心越攢越緊,極力控制住欲浮上眼眶的淚水,揚起臉龐,牽唇笑著說道:“慕王殿下究竟是因何要娶民女?覺得有趣?覺得新鮮,還是覺得我棄之容易?”
這聲‘慕王殿下’,讓容墨聽著格外地刺耳,他蹙了蹙眉頭,望著她淺淡而薄涼的笑容,瞳孔驟然收縮,難掩傷痛之色,“我在你眼中,真是如此不堪之人?”
沐顏歌還是笑,“殿下高不可攀,更是無數女子的夢中人,又怎會不堪?不堪的只是民女罷了,低賤之軀怎配誕育皇族的子嗣?”
“顏歌,住口!”容墨冷冷一喝,久久凝視她,眉目間的寒霜之色漸化作慘淡,良久,哀痛退去,語聲溫軟道:“顏顏,‘冷情香’之事我會慢慢給你解釋,但請你相信我,我對你之心,可昭日月!”
沐顏歌勾起薄涼的諷意直直射入那人幽深無垠的眼,沒有曾經的嬌嗔溫柔,只有淡漠到冰冷的荒涼,冷笑道:“收起你那些甜言蜜語留著去哄別的女人吧,曾經的男歡女愛我們互不虧欠,從今往後,各不相干!”
容墨身子一震,陡然將她拽入懷抱,用力抱緊。
沐顏歌竭力掙扎,惱怒到極點,不願讓他再觸碰自己半分。無論她怎樣踢打,那人都不肯放手。
釵環零落,長髮散亂下來,在兩人的面龐胸前肆意亂舞。
“我娶你,我們好好的在一起,孩子目前……不容許有!”容墨頭埋在她頸間,語聲很輕很沉,近似央求。
沐顏歌笑了,笑得無比諷刺,這個男人一如既往地倨傲自負,以為天下間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計和掌控之中。她不是布偶,任他擺弄,就算失了心,失了身,也不能失掉日後自己的人生。
她毫不猶豫地用力推開他,抬頭望著那張俊美絕倫的臉,冷笑著:“從前的一宿歡情就當是一場夢吧,沒有什麼不能忘不能捨不能棄……”
看她說的如此隨意輕鬆,彷彿在說一件最為平常之事。容墨有片刻的怔愣, 任清冽的風無情地掃著,將如玉的容顏掃出如霜的瑩白。
絲絲的寒意浸膚如骨,密密麻麻在心底滋生蔓延,將他纏繞得不見天日。
沉寂,一望無盡的沉寂。
許久,容墨抬步靠近沐顏歌,微微低頭,一雙眸子無波無瀾地看著她:“顏顏,你真的想離開我?捨棄我對你的愛,當一切不曾發生過?”
“……是!”沐顏歌語聲鏗然而決絕,吐出一個字。
“你想聽我的解釋麼?”容墨目光依然平靜,目光沉沉地鎖住她,似乎努力想從那一汪碧潭的最深處尋覓到哪怕一絲的不捨和留戀。
“不想……”沐顏歌倔強地勾唇淺笑,眸光堅定,語氣淡淡道。
“好!我放手……”容墨薄唇微勾,笑意冰涼。
沐顏歌緊咬著唇,將某種近乎失控的情緒強行堵在喉間,嚥下心頭,如利刃般生生劃開一道深沉的血口。
“可是我離不開你,怎麼辦?”容墨忽然低低開口道。
溫溫涼涼的唇落了下來,勾纏輾轉,霸道不失溫柔,糾纏不清似的吸吮,把沐顏歌的呼吸抗拒一盡吞噬。
淡淡的幽香縈繞在鼻端,他不自覺地伸手撫過那黑綢般的青絲,有些貪婪地享受這一刻的溫情旖旎。
感到懷中人不安地想要退卻,他扣住她的腰,摟地更緊,心有些亂,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