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韻寧很生氣,辯論會於今天上午九時開始,可陳恪昨晚卻在睡覺。
她對陳恪的表現不滿意,可張出塵的想法卻與她不同,還告訴她,“他已成竹在胸。”
張出塵這個態度讓林韻寧不滿,她的全部私房錢都押上了,沒了這十兩紋銀她就沒錢了,如何去州橋夜市吃小吃?
而張出塵不同,她不賭錢,自然不會像自己這麼上心。
林韻寧不滿陳恪的懈怠,也不滿張出塵的態度,可她不敢叫醒沉睡中的陳恪訓他一頓,門外站著天武軍的官兵,已達到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的地步,發出一點動靜就會衝進來一群官兵。
面對這種局面她是高手也沒招,看看沉睡中的陳恪,咬咬牙悄然離去,這時也只能咬咬牙看向這座講臺。
這是太學院的場地,比鶴翔書院大了兩倍有餘。
前面那處講臺高有一米五,面積達到二十餘平。
這是一座四四方方的高臺,平時也是用來進行講學和辯論的地方。
據說這座高臺並不常用,除了胡緩講學時千餘名太學生圍坐四周外,偶爾出現的辯論景象,圍觀者也就百餘人而已。
可今天不同,國子監、太學院、鶴翔書院的師生遍佈四周,夾雜著其他學院的師生代表。
林韻寧聽嬋兒說了,她是早晨七點到這的,那時已聚集了上千名學生。
他們是來搶地方的,今天的辯論不同以往,講臺正面的好地方已被圈定了。
這是給高官准備的,據說律國南相律宗明也要來現場。
他要來譚遠忠就必須陪同,雖說兩人在談判桌上爭得面紅耳赤,恨不得揮刀砍了對方,但必要的禮節還是要有的,縱然心裡罵娘,臉上也要帶著笑容。
這兩位肯定來,而禮部尚書何興之也肯定來,還會帶來禮部的不少官員。
另一位肯定來的是興國府知府包拯,陳恪是他的幕僚,包拯縱然放下查案和疏通河道兩大工程,也要來給他的幕僚搖旗吶喊。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官員要來,像御史中丞楊國斌,柳乘風是他的外甥,他一定要來給柳乘風撐腰。
而吏部左侍郎林毅之也必須到位,準岳丈這時不出面就預示兩人的婚約要作廢了。
這些官員的到達讓講臺正面的位置所剩無幾。
可在這種情況下,中間區域還要留出一個空地。
李禎和劉太后沒明確來不來,可位置一定要留好。
胡緩和高適就是這麼準備的,可他倆忽視了一件事,於是張出塵就鑽了這個空子。
她把幾人的位置安排在講臺的後側,這片區域的位置和正面沒什麼區別,都是看著論辯雙方的側臉。
於是薛媛高興,低聲誇讚,“還是出塵聰明。”然後穩穩當當地坐在第一排。
她的左手是謝清、李漱玉,右手是張出塵、林韻寧,妥妥地中心位置。
而圍在她們周邊卻是與豐樂樓、藏寶閣來往密切的商家東主,張出塵不會放過賣人情的機會。
她的身份特殊,不僅是鶴翔書院的東主,還是太學院的主要捐贈人之一,享有某些特權。
這時太學院的牆外已是人山人海,交通完全堵塞,而站在牆邊維護秩序的卻是左武衛官兵,這是皇上與太后的護衛兵馬,遠近程度僅次於御龍衛。
但左武衛官兵的出現並不意味著皇上和太后肯定來,只能證明最高層對這次辯論會的高度重視。
所以高適心裡沒底,看看沙漏低聲問道,“還有一刻鐘的時間,如皇上、太后沒來,是否往後延延?”
聽他問話,胡緩看看端坐的譚遠忠、律宗明等官員,低聲回道:“按時開始。”
他是一個遵守時間的人,定下幾點就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