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沒指望他們能來。
當時誰也沒想到的是李禎竟對拍賣會十分感興趣。
這個訊息一出,得到邀請函的人立刻臉上有光,許多人都想得到這張邀請函。
可邀請函已經發放完畢,慕名而來的數百人只能在大廳外張望,指望看見一個隻身而來的熟人把自己帶進去。
這些人越聚越多,這座小院裡站滿了人,直到人流排到景苑裡了。
見到這一幕,陳恪對秦烈說道:“您應該賣門票。”
秦烈嘿嘿笑一聲回道:“當時沒想到。”
兩人的對話讓站在一邊的歐陽修不滿地瞪一眼,這兩個一身銅臭氣的傢伙。
而秦烈卻沒理他,將陳恪拉到一邊低聲說道:“老夫想去南邊。”
陳恪訝異地看他一眼,低聲回道:“海上顛簸,更有風浪之危、海盜之禍,您能承受嗎?”
秦烈輕嘆一聲回道:“老夫就怕無所作為,自覺還能再闖十年,如十年不死,回到京城死在床榻上也值了。”
這位老太監今年五十有二,自從在安定城嚐到戰火的滋味後一發而不可收拾,這些年窩在店宅務當勾當都快把自己憋瘋了。
他還不知陳恪要去西北,卻知陳恪所上的那個條陳。
李昭跟他說過,陳恪建議皇上在廣州、泉州、杭州等地設立市舶司徵收海上貿易的賦稅,並以長江水師為基礎,在廣州設立海洋貿易艦隊。
這個訊息讓秦烈兩眼冒光。
他敏感地認識到,以長江水師為基礎成立的海洋貿易艦隊絕不是純商業船隊,艦隊和船隊是兩個概念。
而且廣州與廣西很近,廣西與安南和大理兩國相鄰。
大理相對好一些,安南就不那麼安分了。
他想了很多,尤其想到陳恪成為觀文殿侍讀後,皇上的性格好像不是那麼溫吞吞的了。
這一點李昭肯定,陳恪給皇上增強了不少信心。
所以李昭認為陳恪必須是留侯傳人,還盡得留侯真傳,和留侯一樣“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李昭心有遺憾,他在文宗皇帝身邊聽得最多的就是這句話,“如朕有留侯,何至如此憋屈?”
文宗皇帝的膽確實不大,可滿朝文武卻沒一個能給他壯膽的,就連他倚重的曹穆,也不敢百分之百的相信。
他信任曹穆的忠誠,可不相信曹穆一定能打敗律帝,擔心一旦戰敗安定城淪陷,五十萬大軍全軍覆沒,興國府將無險可守。
所以文宗皇帝同意簽訂“安定盟約”,回到內宮後長吁短嘆。
李昭知道這個內幕,劉太后和李禎也知道,文宗皇帝臨終時還拉著李禎的手說道:“可惜爹沒能找著一個留侯來輔佐你。”
這是文宗皇帝的遺憾,也是劉太后和李禎的目標。
李昭知道這個內幕,也急切地想找著這樣的人,好巧不巧的是陳恪進入眼簾,還在劉太后和李禎面前說他最想學的是留侯。
陳恪當時的目的很簡單,學留侯就是表達沒有權勢之心。
而他在雲華道人和張神醫面前說這話,則是為了掩蓋強骨硬肉水,結果這事經張神醫洩露,劉太后和李禎知道了。
所謂事有湊巧,可這事可真就巧了,陳恪的謀劃能力一步步顯現出來,就等西北這場大戰的結果了。
李昭知道這些事,但不會告訴秦烈,陳恪去西北是絕對的機密。
但他可以引導秦烈往南方看,陳恪的條陳已被李禎和劉太后接受,卻找不到一位合適的指揮官。
李昭認為秦烈合適,但以他的身份不能直陳自己的想法。
他讓秦烈自己想辦法,而秦烈卻想走陳恪這條路。
兩人正低聲說著,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