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但他拒絕,“我努力去做,只管過程,結果就交給老天爺吧。”
“我不想再看到大興的老弱婦孺被屠殺、大興的婦女被強暴,甚至連一個嬰兒都保護不了。”
“你知道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有多痛嗎?痛得我也不想活了,與其被敵寇一刀砍死,還不如拼一個夠本。”
說到這陳恪再次沉寂下來,好一會方才沉聲說道:“當我軍大勝後,我回到表哥的住處,看到的卻是一地菸灰,律軍為掩蓋屠殺的痕跡,連具屍體都沒留下。”
“看的這一場景,我這顆心像被利劍刺穿一般,只想遠遠地離開秦關城。”
“可當我走進興京城後,看到的卻是一片歌舞昇平的景象,大家慶祝安定府的大勝,好像戰爭離我們很遠很遠,他們很快就忘了那些被屠殺的百姓。”
“但我知道,就在歌舞昇平的景象下,大興百姓還會被再次屠殺,那時死的人可能會更多,已經不是幾萬人的問題了,而是幾十萬、幾百萬,五胡亂華的兩腳羊誰又牢記了?”
說到這陳恪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行一禮轉身往外走去,朗聲說道:“記不住歷史的民族只會讓歷史重演,我只有盡力去做。”
“夫人的好意心領,但我不會停下來,直到他們將我扼殺掉,那時的我為這個民族、為大興王朝盡心盡力了,俯仰無愧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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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陳恪只想儘快離開這裡,他演不下去了。
而張出塵卻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直到豐自武走進來說道:“出塵、陳恪將來可能成為一代大儒,也可能出將入相,但也可能如他所言被扼殺掉,你要想好,是不是還給他這個機會?更要想好,你可能受他牽連。”
這句話驚醒了她,抬頭看向豐自武、低聲問道:“豐叔、他說的對嗎?”
豐自武輕嘆一聲回道:“他說的沒錯。”
張出塵再問:“他能做到嗎?”
豐自武沉吟一下緩緩回道:“一介書生,在那種情況下能知道反抗已很難得了,而因為一個嬰兒的慘死從反抗轉為報仇,說明此人俠肝義膽。”
“老夫聽嬋兒說過,陳恪深通謀略,但他竟敢帶著六百將士混入定軍城,這就不是謀略的問題了,此人膽子極大,下定決心就不會回頭。”
“剛才他為何走了?老夫認為他在對夫人敘述時已徹底下定了決心,他要做下去。”
“他不在乎是否成功,只在意自己做沒做,而能否成功只有天知道了。”
豐自武話音落地,嬋兒立刻說道:“他的天運很好,在定軍城時若不是突起大風,就不會燒燬律軍的全部糧草輜重。”
“而在定軍山峽谷,當時陰雲密佈,如下起暴雨他的火攻計劃就會前功盡棄,可在律軍進入峽谷後卻突然陰雲散去,老天都在幫他。”
嬋兒被感動了,她支援陳恪。
而豐自武卻沉聲回道:“這種天意的事可一不可再,不能保證以後也會有此天運。”
他說到重點上,嬋兒不再說話,而張出塵卻緩緩說道:“再看看吧。”
她從感性上支援陳恪,但在理性上卻有顧慮,家大業大的她不能像陳恪那樣拋家舍業說幹就幹。
這是一道艱難的選擇題,她一時無法下定決心。
可豐自武卻知道她已決定了,留下陳恪繼續任教,就是讓他把自己的思想傳播出去。
但她可以裝著不知道,由高適頂這個鍋,豐自武肯定這個辦法。
可張出塵隨後的安排卻讓他感覺不妙,她明天還要去聽課。
豐自武想阻止,而張出塵卻淡淡地說道:“我只是一個商人,聽陳恪講得有趣而已,這裡的學問卻是不明白的。”
她想出這麼一個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