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拾遺。”
他有點理想化,而陳恪不想打擊他的積極性,鄭重說道:“您還是儘快組織力量清理河道吧,萬一暴雨傾盆,興京城內成為一片汪洋,您就是那個倒黴蛋。”
聽他提到防汛,包拯愕然問道:“會有洪水?”
他沉聲回道:“今年的天氣有點反常,高溫持續不退,一旦有股強冷空氣過來,出現暴雨的可能性極大。”
“據我觀察,城內的幾條河道好似幾年未予疏通清理,一旦暴雨傾盆而下,內澇必然發生,您還是先做好這事吧。”
聽他說得肯定,包拯輕輕點點頭、肯定道:“你提醒我了,但”
見包拯遲疑,他問道:“差錢?”
他知道府衙的一些潛規則,上一任不會給下一任留下多少錢,不給他背個債務就算講良心。
這個潛規則從古至今一直存在。
他見自己猜測正確,繼續給包拯出主意,“大人可一邊上報朝廷,一邊邀請興京的豪商開會,以興國府衙的名義向他們借債,待朝廷撥款後還給他們就是。”
他給包拯出了一個地方債券的模式。
可包拯遲疑,他做地方官時也做過這種事,但不是以地方官府的名義借債,而是請這些商人慷慨解囊共襄義舉,事後送塊牌匾給與表揚了事。
但陳恪認為這樣不妥,輕聲說道:“疏通河道,撈出的淤泥可做成肥料賣給農戶,如撈出貴重物品可委託商家拍賣,所得利潤可作為出資商家的款項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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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做官商兩清,也為以後的合作埋下伏筆,不要總拿官府的權威壓人,誰的錢都不是大風颳來的。”
這番話讓包拯沉吟一下,隨即決定,“就這麼做。”
他是一個有魄力的人,認定陳恪說得有理,立刻坐到書桌旁書寫奏摺。
寫完奏摺後方才想起幕僚的事還沒落實,抬眼看見陳恪淡然地喝茶,不由微微一笑,低聲問道:“關於幕僚”
說到這他頓住,給陳恪討價還價的機會。
陳恪當然知道他的用意,放下茶碗低聲說道:“不能影響教學的事。”
包拯點頭,接受這個條件。
陳恪再說:“每月十兩紋銀。”
這話他是咬著牙說的,生怕要高了。
可包拯卻立刻表態,“可以。”
見包拯這麼痛快,他懊悔地問道:“是不是要少了?”
包拯笑道:“原準備給你十五兩的。”
“那就十五兩。”
他回的挺快,包拯拒絕的也挺快,“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我不是君子。”為了多五兩銀子他也要這麼說。
可包拯卻回道:“你是一位真君子,就這麼定了。”
包拯挺摳,為了省五兩銀子,痛快地給他戴上一頂真君子的帽子。
但他不稀罕,為表示抗議,拒絕住在興國府衙內。
“別想讓我十二個時辰打工。”他這麼說。
“你必須隨叫隨到,否則扣你工錢。”包拯這麼說。
他笑一聲,拱拱手施施然走了,身後傳來包拯的笑聲,“嘿嘿嘿”
聽這道笑聲他就嚴重懷疑其中有鬼,包拯可能準備每月二十兩紋銀,他真的要少了。
生出這個想法他就知道犯了一個錯誤,未經調查就擅自決定薪酬多少,給出的價格一定很低。
於是自我安慰一下,“這個薪酬應該是無產階級吧。”
可隨即想到,“這個時代無產階級不吃香。”
然後決定,“在這個時代,我還是努力成為有產階級吧。”
這樣想來想去他的心態平衡了,然後想到當前的局面立刻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