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慢慢的走到酒鋪門前,看著關閉的門,呆呆的,似乎期待著某些神蹟的出現。
足足有那麼半個時辰,一聲輕嘆,包裹著一如既往的失落和惆悵,轉過方向,朝著原路慢慢的走著。
直至撐傘的身影徹底消失於長街之中,這頭忽然一人一騎踏著石板而來。
騎上之人頭戴斗笠,身穿蓑衣,雨水落在蓑衣之上,發出沙沙之響,彷彿在寂靜的雨夜之中悄然碎落著一串感傷的音符。而,這些感傷的音符,如果一定要給上一個主題,那麼,她的名字叫做,擦肩而過。
緣分,不是百萬次回眸。
緣分,不是百萬人中看見了你。
緣分,只是,剎那的停留,蔓延永恆。
蓑衣人看一眼關閉的酒鋪,然後,微微轉臉望向長街那頭,似乎想起些什麼,卻又隨之放下了某些東西,手腕一轉,調回來方,韁繩抖動,策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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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樓。
一個美好的身影倚窗望著樓下的街道。
一人一騎停在望月樓門前,騎上的蓑衣人慢慢的下了馬鞍,門口的迎賓姑娘立刻跑出好幾個,也不怕被淋雨生病影響工作質量的,個個花枝招展施展渾身解數,極盡勾引之能事,然而,蓑衣人彷彿耳聾眼瞎,看都沒有看她們一眼,蓑衣未脫斗笠沒摘,徑直往裡面大步行進。
倚窗的美好身影微微一怔,眼神痴痴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房門被敲響。
“進來罷,三少。”
蓑衣人推門而入,摘去斗笠,脫去蓑衣,露出一襲青袍一張陽光俊臉,果然是夢同學。
倚窗紅裙女子緩緩轉過身來,嫵媚的嬌臉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淡淡道:“三少怎麼有空,來這風塵之地看望這個殘花敗柳的可憐女人?”
夢同學微微皺眉,道:“如詩,你這是趕我走嗎?”
方如詩笑了笑,笑容裡,卻是濃的化不開的憂鬱,道:“你是我的客人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怎麼會趕你呢,除非,我想餓死。”
夢同學深深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方如詩提起酒壺,給夢同學斟了一杯,看著夢同學,道:“三少,你今夜找上如詩,不是單純做花叢資客的罷?”
夢同學道:“正是有求於你。”
方如詩道:“能讓三少說一個‘求’字的,應該絕對不算小事啦。”
夢同學點點頭,沒有否認,道:“的確不算小事。”
方如詩道:“三少說來聽聽。”
夢同學道:“如詩,你在天山學藝,南疆那一帶,於你,應該熟悉吧?”
方如詩微微點頭:“熟悉啊,怎麼,你要去南疆?”
夢同學道:“我大哥已經去了南疆幾個月了,卻至今沒有任何音訊,我想你幫忙一下。”
方如詩道:“你希望我為你去南疆?”
夢同學道:“是。”
方如詩沉默。
夢同學道:“如詩,只要你肯幫我,什麼事我都可以答應。”
方如詩眼神亮了一下,極快卻黯然了,淡淡道:“三少,我如果要你做我的男人為條件,你可以答應麼?”
夢同學點點頭,道:“可以。”
“可以?你看著我的眼睛說。”
夢同學抬起頭,直視方如詩的眼睛,她的眼睛充滿了受傷的痛楚,那是觸目驚心的痛苦。
沒有仇恨,只有痛。
夢同學忍不住心頭一陣酸澀,或許,這個女人淪落到如此地步,他應該負很大的責任。
可是,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時光不可逆轉。
更何況,即便是,時光倒流,換回當時之情況,他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