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掙扎都來不及就已經徹底的死亡。
那一刻,他沒有回頭,只不過,他的眼睛紅了,很紅很紅,紅似血。
西裝中年人大手一揮,帶人走了,沒有再看他的女人一眼,也許,沒有人可以指責他,女人的背叛,永遠是男人最深的痛!
他親手將她埋葬。
面對冷冰冰的泥土,他想哭,但是,他沒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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駿馬旁邊的灰衣女尼,同樣默默的看著他,看著眼神之中溢滿的傷痛與無助,好像看著一個迷路的小孩在日落黃昏的荒山野嶺,孤零零的找不到回家的路,他是如此的脆弱和無助,讓人心酸讓人心碎,忍之不住會生一把幫助他的愛心。
當真是心動不如行動,女尼伸出皓白的腕子輕輕的撫摸在夢同學的後腦勺上,夢同學渾身忽然一顫,似乎,一絲絲暖流慢慢的聚集,然後,慢慢的進入了他的身體,淨化他的不安洗滌他的暴戾,很恬靜,很祥和,很溫暖。
夢同學的情緒,彷彿,經歷了無數的痛苦輪迴之後,終於,千帆過盡,獲得了光明的新生。
他緩緩的移轉腦袋,側臉注視著她。
她的手由於他腦袋的移動離開了她的手掌,便形成了一個虛空舉手的姿勢,但是,她臉上的表情依然是那麼從容與安靜,彷彿一溪清澈的泉水,帶給你的,是永遠的祥和與安寧。
夢同學輕輕抓住她的手,輕輕道:“謝謝。”
女尼沒有羞澀,只是微微一笑,也許,她的美比不上那個山谷之中的“仙姑”,甚至比不上家裡面的赫連彩蝶,但是,她讓他感覺到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寧靜與安全,對,是安全。跟她在一起,彷彿,塵世間的所有罪惡與黑暗都喪失殆盡。跟她在一起,起不了一絲兒的防範戒備之心,世間的爾虞我詐,世間的利益傾軋,宛似被她的洗滌的乾乾淨淨。她的眼神也黑白分明非常的乾淨,平淡之中不失溫柔的聲音,讓人如似聽一首嬰兒搖籃曲般的純潔和寧靜:“施主,時候不早了。”
夢同學看了看遠處竹林外的夕陽,回頭看著她,輕輕握了握她的手,“你不僅一直陪著我,還消去了我走火入魔的危險,我,我應該怎麼做,你告訴我,好嗎?”
女尼輕輕道:“萬般皆隨緣,施主倘若不在此觸景生情,危險也許就不會降臨;而,你來了,我來了,這是施主福緣深厚之故,倒是不必介懷著欠著貧道什麼的。”
夢同學終於找不到繼續握住人家手的理由,只好依依不捨的鬆手,看著女尼,嘆息道:“此時一別,不知何時方可再見你了。”
女尼道:“相見之時,自然相見。”
夢同學皺了皺眉,道:“你們出家人,就喜歡研究禪機的,什麼大悲咒,楞伽經,華嚴經,我一概不懂。”
女尼似乎想起了什麼,從袖管遞出一本薄薄的經書,輕輕道:“你的身體曾經被一股非常奇怪又非常可怕的力量佔據,本來,這股力量讓你洗髓伐骨,應該是很好的事情,但是,由於你是在被動和強行之下被佔據,它不是你自己修煉成就的,所以,它始終有一種逆性,當你在情緒過於激烈的情況之中,非常容易發生問題,輕則功力盡失,重則有性命之憂。這是‘清心咒,’常念常觀想,自有彌補之效用。”
夢同學輕輕搖頭:“我最討厭看書了,不要。”但是,看著女尼充滿期盼的眼神,好像拒絕她是天下之間最為殘忍的事情,於心不忍,便伸手接過了經書。
女尼垂下娥首,聲音很低很低:“假如,你不嫌累的話,來這裡,我念,你聽。”
夢同學微微一愕:“也是這裡麼?”
女尼道:“嗯,庵裡面是不可以去的。”
夢同學靜靜的看著她,忽然跳下馬來,向女尼張開雙臂,輕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