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她的心早已跟著透沉睡了,直到方才她才知道自己的心原來醒著,而且清醒得足以明白被撕裂的痛楚。
而這一切全是因為戴邵恩,她竟然把他當成透一樣的愛上他了!
她原還想矇騙自己是因為他說謊騙了她,她才會如此心痛,可是,只是單純的謊言又怎會讓她心如刀割,像快要死掉一樣。
但她是什麼時候愛上他的?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她一點也不清楚。
“你不能不知道。”戴溫哲痛苦的握緊拳頭,“這對我不公平,就算一個醫師宣判病人離死期不遠,也該讓病人知道自己得的是什麼病。”
“我……”秦甄的淚水模糊了視線,她一定是瘋了,“如果我說……我方才看見的是趙子透,是透牽著西英的手,而不是戴邵恩,你相信嗎?”
戴溫哲眼裡的痛楚瞬間凝固,不信的看著她,良久才發出聲音,“你說什麼?你把邵恩當成……趙子透!”再也沒有什麼比這更荒謬的事情了!
顯然秦甄也是這樣認為。
她無助的靠在身後的牆上,淚水無法控制的泛流,哭得讓他心碎。
戴溫哲不信的搖頭,扯出乾澀的笑意,“一定是我說附身的事才讓你胡思亂想,而且他都已經死了三年,要附身也不會是現在,邵恩他……他絕不可能是趙子透。”
一陣電話鈴響突然震動了空氣分子。
秦甄靠在牆上淚落個不停,戴溫哲則心緒如麻的坐進沙發,誰也沒有接電話的意思。
電話響了四聲,由答錄機轉接,一陣譁聲後,彼端傳來一名女子利落的嗓音,讓兩人同時面色大變
“趙先生,這裡是慈幼基金會,您上個月的匯款我們已經收到,非常感謝您,只是您的電話和地址與三年前不符,為免寄發收據有誤,所以特地來電查證……”
不出戴溫哲所料,早餐桌上多了一個人——
戴邵恩……不,或者該說是趙子透?他正用那雙冷銳又令人費解的眼神看著他下樓。
戴溫哲心中竄過一陣難以形容的怪異感覺,但他力持鎮靜的坐進餐桌,平和的開口,“今天不用上課?”
這個時候通常已是學校朝會的時間,況且,他們從來不曾共進早餐。
“我還有時間。”趙子透冷然的眼神掃視過他,“你昨晚沒排班,卻徹夜未歸。”
戴溫哲深吸口氣。
邵恩從來不清楚他的排班表,更不可能知道他徹夜不歸,而這個人……很明顯的是在問他昨晚是不是和秦甄在一起。
這表示他在乎,甚至可以因此不去上學,一直等待他的出現。
“昨晚有一場意外的手術。”戴溫哲鎮定的應付過去,不說自己昨晚將秦甄所寫的日記翻閱完畢,在裡頭尋找有關他的蛛絲馬跡,並決定查出事實。
不待趙子透說出心中真正的疑問,他用刀叉叉起盤中的火腿,狀似漫不經心的發問,“秦甄昨天問我一個有關心理測驗的問題。”
“什麼問題?”果不其然,面前的趙子透放棄了先前的追問,轉而關心起有關秦甄的話題。
“她問我如果有來生,我想變成愛人身上的哪一部份?”
趙子透心中一窒,“那……你回答什麼?”
戴溫哲抬起頭,仔細觀察他的表情,“心臟,我想變成她的心臟。但那似乎不是秦甄想聽的答案。如果是你,邵恩,你會選什麼?”
趙子透的神情掠過一抹難言的複雜,聲音像從繃緊的弦發出來,“雙手,我想變成她的雙手。”
“我假冒趙子透的名義,到慈幼基金會查詢匯款的每一筆資料,三年前和最近這一筆匯款單上,都是同樣的筆跡,還有這個。”
“這是……”秦甄眼中盈滿了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