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的位置等待房玄齡彙報完畢。
李淵心中明白,這名為鹼晶的東西來自柳木。
製造香洗的原料叫鹼洗、還有叫鹼燒的用於讓羊毛更柔軟的。這些全是從桐柏山取來的原料用不同的方式加工而成。
如鹼洗用於和麵,那麼人吃了輕則腹瀉,重則傷人,極重則會有性命之危。
“此事,卿可有細則表奏上。”
“回聖人,臣有表。”房玄齡這才從袖子中取了表章雙手捧上。
房玄齡的表章卻是雙份。
一份是以造福百姓為理由的上書,要求鹼晶與鹽同為官辦。理由充足,合情合理。另一份則是近一個月來,從有桐柏山傳聞開始,各豪門圈佔桐柏山的調查報告。
李淵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朕知曉了。”
只說自己知道,沒有半句點評。
房玄齡卻是明白,自己想達到了目的已經達到,房玄齡要說的意思就是,豪門的存在永遠都是對皇家的一種影響,眼下五姓七望根本就看不起李氏皇族。
至少圈佔的地皮,房玄齡卻不放在眼中,想來李淵也不會放在眼中。
房玄齡又拿出一份表章:“聖人,有一塊小地方,臣懇請萬歲下旨,讓兩縣合一,改下縣為上縣,可造福百姓。”
“準了。”李淵很滿意房玄齡作事的風格,抓住最緊要的部分,其餘的部分不爭。
魏徵已經在流汗了,他很清楚這是秦王府與太子府又一次的大爭鬥的開端。
秦王府代表著新興權貴,都是大唐打天下的時候以謀士、文臣、武將為首受到大封賞的貴族。
太子府,當年李建成迎娶滎陽鄭氏嫡女,在大唐征戰的時候,也是太子李建成聯絡五姓七望為首的舊貴族從財力、物力、人力上的支援。
桐柏山!
卻是眼下新交兩大貴族勢力真正開始交手的地方。
房玄齡退離書房前,走到魏徵側面,拱手施禮,這是房玄齡的禮貌。可魏徵此時,心中有事,而且房玄齡在側面,魏徵也沒有留意到所以沒有回禮。
房玄齡施禮之後,徑直離開。
這一幕卻讓李淵很不高興,依官位,房玄齡身為秦王府長史,比一個小小的太子洗馬高出太多,主動施禮卻被無視,房玄齡可以大度不計較,李淵也可以不去管這等小事,但不代表心裡沒有一點點反應。
這個坑有點深。
房玄齡是故意的,可以他的高明,這個受害者的身份卻實實在在的座實了。
“卿有何奏?”李淵開口問道,語氣之中已經帶有一絲不快。
五姓七望暗中嘲笑李氏皇族是蠻荒,這一點李淵是知道的。
但眼下,李氏皇族是天下的皇族,是最尊貴的家族,這不知禮卻是李淵最容忍不了的事,表面上不發作,可語氣上還是受了影響。
“聖人。”魏徵這會心思還在桐柏上,沒留意李淵的語氣變化,聽到問話立即上奏:“臣觀那千里目,似是巧匠所制,臣以為當賞。臣推薦三原柳木入職工部,為司工掌固。其迎娶長平公主後,可聖恩升為司令史。”
李淵怒了。
先不說那千里目是什麼東西,也不說他已經知道千里目的大半細節。也不說柳木既將迎娶長平公主獨孤蘭若。僅憑他挺喜歡柳木這個人,魏徵的進言就讓他一百個不高興。
掌固是什麼官?
流外七等。
流外就是九品之外的官員,這個流外七等實在是低的可笑,而且還要讓柳木拿千里目的製作工藝來換。
然後大婚了才加了一點點,成為了流外三等的官員。
這也是堂嘗的駙馬。
不對!
李淵突然冷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