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父母在他走出大山的兩年後過世了,聯絡不到兒子,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甚至是這個身體都不知道父母過世了。
這一世,這一刻,看著老葁婆的眼淚,敖武能感覺到這份愛有多沉重!
他心裡酸,心裡感動,於是他手下的三蛋叫得更慘。
“啊,啊,手指快斷啊!”三蛋的眼睛都快要凸出眼眶了,他非常震驚地看著自己的手指扭曲到了非人的程度,彷彿下一刻就要聽到手指咔嚓的一聲脆響一般。
敖武一個聲音在噪子裡藏了好久,才發了出來:“嗯。”
老葁婆驚喜地跑過來,站在敖武前面,抬起頭,淚水滋潤的汪汪眼睛,慈愛驚喜地看著他,彷彿看到他就足夠了一般。
“你,長高了,瘦了!”她又是驚喜又是心疼地說道。
敖武沒法說出自己的感動,只好讓下面的三蛋兄用更悽慘的叫聲來代表自己。
“啊呀呀——!老葁婆,你兒子要殺人啦,快救命啊!”三蛋疼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
這慘叫聲把老葁婆給驚醒了,她有些害怕地問:“武啊,他會不會死啊,要是死了可不好,要見官的……”
她只是一個樸素謹慎,怕親人出事的農婦。敖武問道:“簸箕還不還?”
“啊手指……還,一定還!”三蛋這時候哪裡敢說不還,看到敖武果斷地放開了他的手指,他像看到魔鬼一樣地連忙跑回家去。
老葁婆不理會三蛋,發亮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敖武。聽她神神叨叨,才知道秀才已經兩個月沒回這個家了。跟著她往所謂的家走去,她還念著老葁頭看到兒子回來了,一定會非常高興。不過事實卻是和她說的不一樣,到了一個農舍前,一個面板黝黑的老頭坐在門口編竹子,看到老葁婆帶著敖武回來,他的黑臉變得更黑。這位應該就是老葁頭了。
敖武沉默沒有多說話,老葁婆一直說個沒完,問著敖武在鍾家好不好,吩咐他在鍾家要謙讓著做人,而老葁頭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雖然他只是一個卑微的農民老頭,但是他把嚴父這個角色當成神一樣的存在來演了。
他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給拿了下來,放在老葁婆的手上,然後提出告辭。但和大虎剛走出去,就看到一群農民把他給圍了起來。
“就是他,就是他要殺俺,鄉親們不能讓他走了!”三蛋手指用布包著,一邊哭一邊對圍著的農民喊道。
一個胖婦女一邊哭一邊指著農舍裡面罵道:“好啊老葁頭老葁婆,你們竟然敢勾結外人來鄉里殺人,俺這回不叫鄉正把你們趕出三里屯不可。鄉親們,打死這兩個小賊!”
大虎往敖武身前一攔:“誰敢打俺家姑爺?”
這一攔,倒是激起了那些團結的鄉親的衝動,手中的鋤頭舉了起來。
“你們誰敢動俺兒子一下,俺老葁頭這條命就跟你們拼了!”一個瘦老頭從裡面跳了出來,手中拿著扁捏,喊道。
剛才一直黑臉不說話的老葁頭,在看到所有人都圍打兒子時,馬上跳出來要拼命。他對秀才的父愛不是在嘴上的,而是在心裡。父愛厚如山!
老葁婆也跑出來,女人的嘴就是厲害,三兩句就把那個肥婆顛倒黑白的話又給撥亂反正了回來。
那些舉起鋤頭的鄉親,聽到了這個人不是外鄉人,而是老葁頭的兒子。因為敖武突然變高了,又因入了鍾家,很少再回三里屯,所以鄉親們一下子沒認出來。這時候聽了後仔細一辨認倒是認出來了。那他打三蛋,就是鄉里的內部矛盾,不能一鄉人來針對老葁家一家人。於是走了一部分鄉民。但是三蛋家在鄉里關係戶多,還是留下了不少鄉親,要幫三蛋家找回個場子。
“三蛋,你是拿簸箕來還的嗎?”敖武雖被圍在近百農夫之中,語氣卻平靜如水,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