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站了起來,轉了一個圈,又將自己湊近了給葉昭寧看,笑嘻嘻地說道:“娘娘可看好了,我沒缺胳膊也沒少腿。”
葉昭寧無奈一笑,搖了搖頭:“你這丫頭……”
魏清蘿又重新坐到了葉昭寧身邊,斂了笑容,擔憂地問道:“昨日才聽爹爹說起,娘娘前段時日在蘭若寺遇到了刺殺,回宮沒幾天還病了,如今可好些了嗎?”
葉昭寧輕輕笑了笑,揶揄道:“不然我也起來給你轉一圈?讓你看看,我這不是也好端端地在你面前嗎。”
魏清蘿皺著的眉頭這才舒緩了一些,被她逗笑,嘴角忍不住地勾起:“無事就好,我昨日就想進宮了,可是阿孃和爹爹不讓,便只能等到今日。”
葉昭寧笑著安慰她:“不必急於一時,這會兒你不是也見到我了嗎?好了,說說你吧。給我講講你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可好?”
魏清蘿笑著應下:“娘娘想聽,我自是求之不得。此次博州之行雖然辛苦了些,但收穫頗豐。我見識了許多以前從未見過的事物和人,也學到了許多東西,可謂是受益匪淺。”
葉昭寧微微點頭,經過之前的相處,她也知道魏清蘿一向聰明伶俐。
從她之前寫的兩封信件來看,也能看出此次博州之行必定有所收穫。
葉昭寧的目光柔和地看著魏清蘿,輕聲道:“我聽說你在博州幫著晉王和你阿兄做了不少事情,晉王給太后寫的信裡對你大加讚賞,太后也跟我誇了你好幾次呢。”
魏清蘿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過是盡了些綿薄之力而已。他們辛苦的緊,我既然去了便該做些事情,不然如何對得起這一趟行程。”
葉昭寧聽後目光中透露著讚許,輕輕地點了點頭,聲音溫和而有力:“接著說下去,把你所看到的、所聽到的,以及你的所思所想,都一一說給我聽。”
魏清蘿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哀色,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們剛踏入河北的地界不久,零散的災民就已經開始出現了,他們都是因為無法維持生計,實在是活不下去了,才不得不背井離鄉,外出乞討,進入博州城後,那原本繁華的州府,卻顯得毫無生氣。我跟隨晉王去了一處安置流民的地方,那裡的景象更是讓我心痛。災民們擠在破舊的棚子裡,四周都是透風的縫隙,棚子看起來搖搖欲墜,身上的衣物破舊不堪,只能勉強遮住身體,面容飢黃,形容枯槁,眼神空洞而絕望。那種無助和絕望,讓我幾乎不敢直視。然而,即使在這樣的環境下,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