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翠殿內鴉雀無聲,德妃的手緊緊攥著,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之中,她的臉上彷彿爬滿了扭曲的毒蟲,彷彿要將所有的憤怒與不甘都發洩出來。
“我費盡心機,才將陳氏那個賤人置於死地,誰曾想……”德妃的聲音充滿了怨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帶著深深的恨意。
她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險些掉落在地,“如今又來了一個回鶻公主,居然妄圖與我爭奪恩寵!”
銀硃見狀,趕忙上前輕聲勸慰道:“娘娘息怒,那回鶻公主不過是初來乍到的新人,且只是個昭儀罷了,如何能與娘娘您相提並論?定然成不了什麼氣候的……”
然而,話未說完,便迎來了德妃狠狠的一巴掌。
“蠢貨!你懂什麼?”德妃的眼神中充滿了鄙夷,彷彿在看一隻令人厭惡的臭蟲。
銀硃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叩頭請罪:“奴婢失言,還望娘娘恕罪。”
德妃厭惡地看了一眼銀硃,冷冷說道:“罷了,起身吧。”銀硃如蒙大赦,趕忙站起身來,低頭立在一旁,不敢再多言語半句。
德妃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這回鶻與大周向來聯姻,此次送來的明珠公主必定是經過精心調教的,專程前來侍奉皇上。此女絕不簡單,若不早作打算,恐怕日後會成為我的心腹大患。”
說到此處,德妃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彷彿要將人碎屍萬段。
銀硃戰戰兢兢地點頭應道:“娘娘所言極是。”
心中卻不禁暗自叫苦,如今德妃行事越來越瘋狂,日後怕是不會有安生日子過了。
這一次,德妃總算是手下留情,並沒有對她動手。
“之所以沒有封妃,原因其實很簡單,無非就是那一個妃位,是專門留給宜淑容那個賤婢的罷了。”
話至此處,德妃原本姣好的面容變得愈發猙獰扭曲起來,她咬牙切齒地恨恨說道:“那個下賤胚子究竟有何能耐,可以得到陛下如此的偏愛寵溺?不僅如此,居然還能夠僥倖逃脫一劫……真是不公平啊!”
“哼……”
德妃冷哼一聲後,繼續自言自語道:“不過也無妨,只要她們都死了,陛下就一定會看見我對他的真心,看到燁兒,到那時,他自然而然會回心轉意,像從前那樣待我同燁兒。”此時此刻,德妃的語氣之中充滿了癲狂與執念,彷彿一個走火入魔的人。
銀硃早已嚇得雙膝跪地,身體更是不由自主地顫抖個不停。
她想逃離德妃的身邊,但卻深知自己根本無處可逃,彷彿一隻待宰的羔羊。
次日清晨,陽光如碎金般透過窗欞灑在宮殿內,映照出一片明亮。
按照慣例,眾人前來給葉昭寧請安,但眾人都已到齊,卻唯獨不見安昭儀的身影。
丁婕妤首先打破了沉默,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譏諷:“喲,這位安昭儀可真是架子大啊!都這個時辰了,居然還不來給皇后娘娘請安。”
沈嬪立刻附和道:“是啊,丁姐姐說得沒錯。可能人家還以為自己仍在回鶻呢,全然不把咱們宮中規矩放在眼裡。”
謝昭容見狀,心中也按捺不住,她義正辭嚴地開口說道:“兩位妹妹所言極是,既然入了宮,那就必須遵守規矩。”
丁婕妤本欲繼續接話,但就在這時,葉昭寧終於來到了殿內。
眾人連忙起身,向葉昭寧行了一禮,齊聲說道:“妾身拜見皇后娘娘,給皇后娘娘請安。”
葉昭寧微微抬手,示意眾人起身,她的目光隨意地掃過眾人,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似乎有些異樣。
看這情形,難道是她們剛剛的談話被自己打斷了?
待眾人重新落座後,沈嬪迫不及待地再次開口:“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