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沈易低聲對著紀昀說道,語氣誠懇,“紀內監,皇后娘娘今日的心情確實不佳,但並沒有針對您的意思,皇后娘娘的脾氣您也是知道的,還望您能多多擔待。”
紀昀微微側過頭,同樣壓低了聲音回應,態度也恭敬無比,“沈內監言重了,娘娘的為人我是知道的。我們這些做奴婢的,怎敢對主子有所不滿,只有我們的錯。”
沈易聽後,臉上露出理解的神情,繼續說道:“我深知紀內監的不易,主子不高興,我們這些做奴婢的是第一個遭殃的,外人都只看到您在陛下身邊伺候,風光無限,卻又有誰知道這其中的艱辛和不易。”
紀昀雖然心知沈易的話大半是客套,但多少還是有些觸動,露出感激之色:“沈內監言重了,若娘娘那裡有什麼誤會,還請您多多美言幾句。有些事情,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沈易見目的已經達到,便不再多言,笑著將一個精緻的荷包塞到了紀昀的手中:“紀內監,這是小小的心意,還請您日後多多提攜。”
紀昀也是笑著收下,道:“好說,好說,咱們同在宮中效力,自當互相扶持。”
兩人正說著,便已經到了鳳儀宮的門口。紀昀向沈易道了聲別後,便匆匆離開了。
沈易目送著紀昀離開的背影,心中感慨不已。
雖然紀昀統管整個太極宮的內侍,但其中的艱辛與不易也只有自己知道。
相比之下,在皇后身邊伺候雖然品階上不如紀昀,但皇后對待底下的人向來寬厚,只要好好做事,日子也是風光得很,並不比紀昀差多少。
等到紀昀和沈易的身影走遠了,魏清蘿才從紗簾中走了出來,手中端著一杯清茶,走到葉昭寧面前,恭敬地遞上:“娘娘,您歇歇吧,潤潤喉。”
葉昭寧接過茶杯,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隨後對著魏清蘿道:“阿蘿,你也過來坐。”
魏清蘿依言坐下後,笑著道:“娘娘何必要嚇唬紀內監呢?他也不敢欺瞞陛下,自是知道什麼就稟報什麼。”
葉昭寧微微一笑,眼裡閃過一絲狡黠,“我不過是拿他洩洩火罷了,又怎會真的難為他。”
魏清蘿掩唇輕笑:“紀內監怕是嚇得不輕。”
葉昭寧輕輕抿了一口茶,淡然道:“你太小看他了。他在陛下身邊侍候多年,哪裡會因為我的兩句話就被嚇到。”
魏清蘿正了神色,道:“不過,陛下那裡的訊息也太快了,這才不到半個時辰......這紀內監的手段還真是讓人心驚。若是能讓他……”
葉昭寧突然打斷她,嚴肅道:“阿蘿,莫要胡思亂想,他是陛下身邊的人,我們若是多了不該有的心思,只會讓陛下不滿”
魏清蘿連忙點頭,語氣誠懇:“是,娘娘,臣女記住了。”
葉昭寧看著她,忽的嘆了口氣:“你呀,我都說了數次,私下裡不要臣女來臣女去的,生分的很。”
魏清蘿語氣軟軟的,對著她撒嬌:“是是是,阿蘿知道了,娘娘莫要生氣。”
葉昭寧經不住她的撒嬌,語氣柔和了許多:“好了,我沒有生氣。”
接著,她的神色又嚴肅了一些,交代著:“你這段時間要好生學著,儘快上手朕,我若是沒有精力管事,這鳳儀宮還要靠你幫我看著。現在我還沒有能力讓你走上自己想走的路,但那一天不會太久了。”
魏清蘿的神情格外認真,她鄭重其事地對葉昭寧說道:“娘娘,請您放心,我必定竭盡全力,不負您的囑託。同時,我也始終深信娘娘。”
兩人相視而笑,無需多言,彼此心中的默契已盡在不言中。
這一日,淑妃等人早早地就將手中的東西整理妥當,甚至在晚膳之前就已經送到了葉昭寧的宮中。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