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醒來時只覺渾身乏力,額頭滾燙。
一摸更是驚覺自己發起了高燒,且身上還佈滿了疹子。
她艱難地張開乾裂的嘴唇,嘶啞地呼喚著海棠的名字,“海棠...海棠...”
海棠聞聲連忙趕來,只見簡選侍面色潮紅呼吸急促顯然病得不輕。
她心中大駭,連忙摸了摸她的額頭和身子的確很燙。
簡選侍說道,“我好像身上燙的很,還起了疹子你快去傳個太醫過來給我瞧瞧。”
海棠想起她白日裡的話。還是有些猶豫地低聲說道:“可是主子,按照宮中的規矩,宮室內若已有主位妃嬪,低位妃嬪在需要請太醫時,必須先向主位娘娘請示,得到允許後方可。此刻已經夜深,夫人恐怕早已安歇,若我們此時前去打擾,只怕會惹得夫人不悅。”
簡選侍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用力地給了身邊她一巴掌,聲音雖微弱卻帶著些陰狠:“我都病成這樣了,你居然還顧及著那些虛禮,擔心得罪人!還不快去請太醫,若是請不來,我就只能將你送到宮正司,說你偷盜主子財物,讓他們按照宮規嚴加懲處。”
海棠望著這位從小陪伴長大的主子,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心痛,她的心彷彿沉入了無底的深淵。
她並非不願去求順靜夫人,只是深知主子平日的性格,總是害怕得罪他人,因此才多此一問,未曾想竟會換來這樣的責難。
簡選侍再次催促道,語氣中透露出不容拒絕的急迫:“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去!”
海棠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情緒,她冷靜地回應道:“是,奴婢這就去,主子請稍安勿躁,奴婢定當竭盡全力。”
言罷,她轉身離去,將海桐喚來伺候簡選侍,自己則匆匆前往正殿。
走到正殿前,對著守門的宮女海棠毫不猶豫地跪了下來,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哀求:“我知道夫人此時已經睡下了,但還請姐姐通融一二,我家主子病勢沉重,渾身滾燙,實在等不得明日清晨,請姐姐務必幫我向夫人通報一聲。”
正殿的宮女見狀,雖感為難卻也不忍拒絕,她溫和地勸慰道:“海棠妹妹,你且稍待片刻,夫人確已安歇,我這便去與燕兒姐姐商議,或許她能助你一二。”
海棠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感激地說道:“多謝姐姐體恤之恩,海棠銘記於心。”
那宮女不再多言,匆匆進入內殿向燕兒稟報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