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藐視皇威”隨後又一聲冷哼
陳夫人雖覺被訓得面上無光,但還是臉色訕訕道:“可是,歷來皇后的嫁妝,不都是由禮部籌備的嗎。”
定國公聽到這話,額頭上的青筋突突亂跳,他強壓下心中怒火,但聲音還是帶出幾分寒意:“皇后的嫁妝確由禮部籌備,可當年仁宗皇帝大婚,永昌侯府幾乎傾盡半數家產為裕安皇后置辦嫁妝,此乃先例。雖說寧兒是繼後,可也萬不能寒酸太多。”
陳夫人聞罷,緘默不語。
定國公見此情形,語氣稍緩,聲音也溫和了些許:“夫人且寬心,寧兒的嫁妝就照之前備好的,不必再動用公中銀兩,差額部分由我補齊。此外,淑兒和熙兒出嫁時,我再各給她們貼補三萬兩銀子,如此這般,夫人可還滿意?”
陳夫人此刻聽定國公這般說,臉上終於綻開幾絲笑容。
老夫人見夫妻二人商議已定,爽利說道:“我這裡還有些經年積攢下來的書畫典籍、玉器瓷器,也一同添進寧丫頭的嫁妝裡吧。待淑兒與熙兒出嫁,我也各給她們補貼一萬兩。”
陳夫人聞此,喜笑顏開。
而後,定國公和老夫人又交代陳夫人好好準備葉昭寧的嫁妝和挑選丫鬟的事情。
陳夫人一一應下
又聊了一些其他事情,定國公與陳懷安還有事在身,便先起身離去了。
定國公幾人商討完沒多久後,清風院中,蒲月就步履匆匆的進來了,快步行至葉昭寧身邊
福身行禮後,又行了兩步。走到葉昭寧身邊,彎了彎腰,在她耳邊,壓低嗓音道:“小姐,今日早朝出了件大事,陛下立您為後了,奴婢聽說國公爺一個時辰前就匆匆回來了,回來後便直奔壽康居了,一刻鐘前才離開。”
這訊息來的突然,怔愣了半天,葉昭寧的眼睛忽的睜大,眼神中流露出疑惑和驚訝,半天才反應過來。
轉頭的盯著蒲月,眼神中透出一股深深的懷疑,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立我為後,這…這怎麼可能。”
隨後,蒲月就見自家小姐忽的站起身來,在屋內來回踱步,口中還喃喃道
“我當皇后,之前沒有聽到過一丁點訊息啊”葉昭寧腦中浮現昨日在宮中的場景,一拍手
驚呼道:“難怪昨日太后對我看起來像是親女兒一樣,又是拉著手誇我,又是賞賜我東西的,還問我婚配了沒有,沒想到竟是此般緣故啊。”想通其中緣由後
她的眼神隨即黯淡下來,猶如被烏雲遮蔽的星辰,失落無比,頭也低垂下來,斂了斂眸子,悻悻地說道:“可是~我從未想過進宮當皇后啊,皇后之位宛如懸崖峭壁上的搖搖欲墜的巨石,是個十足的高危職業,稍有不慎便會將小命葬送其中。”
腦海中思緒紛亂如麻,甚至閃過逃跑的念頭,但她心知肚明,這無異於痴人說夢。入宮已成定局,無法改變,在這個皇權至上的時代,她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除了接受命運的安排,別無他法,葉昭寧不禁感到一陣悲哀,
是啊,這裡不是二十一世紀,而是封建王朝。即便她的出身已是極為優越,但在皇權面前,她仍舊無力抗爭。
在來到此地之前,她也不過是個二十幾歲的女孩,儘管家境富裕,父母也通情達理,可她幾乎沒有經歷過什麼風浪,在父母的呵護下無憂無慮地度過了二十多個春秋。然而,自從來到這裡後,她時常感到一種無力感,彷彿自己是大海中的一葉孤舟。儘管她已在這裡生活了十六年,但她仍舊對這個時代心生憤恨。可是為了生存,她只能謹小慎微,不敢有絲毫的特立獨行。
想到這裡,她忽然憶起幼年時在學堂學習莊子時的一句話,倒是與此刻的心境頗為相符:“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她記得先生曾解釋道:“既然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