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可曾耳聞?”
兩人不同的發問,便可知他們的側重點各有不同,宋魯乃主和派,想從根本上否決與風蕭蕭結盟的可能。宋智乃主戰派,只擔心風蕭蕭是否真像他自己說的那麼有結盟的本錢,所以要才會既維護又質疑。
風蕭蕭當然心知肚明,回道:“不曾聽聞,不過我相信這些許小事,沈落雁還能夠處理。”
沈落雁乃世所公認的謀略過人,赫赫戰績在先,“俏軍師”早就威震天下,“蛇蠍美人”之名,更是能令宋智都心生寒意,想問風蕭蕭是否真能影響飛馬牧場的話語也被生生堵了回去。
至於風蕭蕭能否影響寇仲,宋智卻沒有絲毫懷疑,因為他十分清楚寇仲如今所需的一切軍需、民需物資,全由巨鯤幫所運輸與支援,短時期內根本不可能獨立經營,當然只能任憑實際上控制巨鯤幫的風蕭蕭所任意擺佈。
無法反駁,不代表沒有疑慮,宋魯和宋智雖然都不做聲了,卻同樣不代表不想做聲,只是在思索如何能撬動滴水不漏的風蕭蕭。
略微有些沉悶尷尬的氣氛中,足音輕響,宋玉致來了。
這風姿綽約的美女不施脂粉,秀髮在頭上結了個簡單的髻飾,身穿白地藍花的褂裙,腰圍玉帶,清麗宛如水中的芙蓉花。
俏臉上略顯蒼白,更顯我見猶憐的動人氣質,完全不似往日的高傲,甚至連目光都不曾與風蕭蕭對上,柔弱蓮步中,帶著種世出名門的高貴氣質,輕輕坐到了宋缺身邊。
其模樣神情乃至風範,大異與風蕭蕭之前同船時的那種爭鋒相對,明嘲暗諷。
風蕭蕭一見之下,便即明瞭。
八成是之前宋缺曾向宋玉致透露過與他聯姻的意向,而以宋缺的權威,這不是詢問,更不是請求,這是命令,這是必須!
宋玉致個人的意願,對於整個家族的利益來說,根本無足輕重,她再是心不甘、情不願,也只能同意、必須同意,亦如她嫁入巴蜀解家的姐姐宋玉華,政治聯姻乃是每個世家子弟的宿命,誰也無法逃避。
宋魯顯然也是知情人,愛憐地為宋玉致添酒。
宋缺有點不悅道:“致兒何事擔擱?”
宋玉致輕垂螓首,低聲道:“路上巧遇師仙子,說了會兒話。”
凡是涉及到梵清惠的人或事,宋缺明顯不會深究下去,淡淡的道:“雖然今乃家宴,不過也確實怠慢她了,致兒你可曾替為父致歉?”
聽到“家宴”二字,宋玉致忍不住嬌軀一顫,但旋及如常,平靜的應聲。
風蕭蕭插口問道:“師仙子都說什麼了?”
經過梵清惠的一招釜底抽薪,他的警惕性早已提到最高,一聽到師妃暄居然在這時“巧遇”宋玉致,一對耳朵立刻豎了起來。
宋玉致沒有抬頭,更沒有瞧他,輕聲道:“問路。”
這下不單宋缺明瞭,風蕭蕭同樣心知肚明。
師妃暄肯定是去找梵清慧的,她果然早就知道梵清惠來宋家山城!
風蕭蕭追問道:“問路去哪?”
宋缺不動聲色的截話道:“邪帝與師妃暄都是我宋家的貴客,宋某人自會隆重招待,居所行止都有專人接待,不必擔心會否迷路。”
風蕭蕭沉默不語。
宋缺擺明是不讓他知曉梵清惠居所,也就意味著宋缺更不會允許他在宋家山城內對梵清惠出手。
宋缺長身而起,神情平靜的道:“我已決定代表宋家和邪帝達成協議,我們宋家不能坐望李閥得寸進尺,威脅嶺南肘腋,從即日開始,我宋家將會全力跨過長江,駐軍於北。待駐軍事畢後,玉致將正式拜入邪帝妻子門下,諸位有否異議。”
宋智和宋魯神情截然相反,一喜一嘆,卻都沒有做聲,宋玉致卻是驚後又喜,喜後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