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郎離開後,紀清越也要開始忙活自己的事了,隔一天才能出來玩八個小時,得好好規劃才行。
既然今天已經出來了,那就去老篾匠那兒問一問吧!順便看看街上還有什麼好種好養值得種值得養的,通通帶回來!
紀清越洗漱完後立刻出街,門鎖還是按照李二郎做的,用竹竿頂著門,回來早了就找個偏僻的角落等著消失。
人多的地方就是熱鬧,紀清越現在除了不能出城,哪兒都打算看一看。
他在街道旁的攤子裡點了一碗粥還有兩個糖?,坐在小小的攤子裡,看嶽州城的人來人往。
往南往北的商隊若是想南下北進,就必須得渡江,所以這裡的船業非常興旺。嶽州的主幹道就是東西劃分,直通碼頭,十分繁忙,許多人都聚集在岸邊等著裝貨卸貨。
西北受胡人影響更深,胡風盛行,江南更溫婉內斂,富足的人在穿衣打扮上更加精緻。
吃飽喝足,紀清越晃悠悠地去到老篾匠的鋪子裡。
因為前天的大肆購買,紀清越將老篾匠鋪子裡的囤貨都一掃而光,原本各種各樣的竹製成品堆滿鋪子,如今已不剩幾個大件。
店裡空蕩蕩,老人笑嘻嘻,編織的手一點也不慢,手指飛舞地快速擺弄竹條。看到紀清越再次光臨,老篾匠熱情地拉著人:“紀阿郎來了!秀娘,上茶!”
“哎!”後院傳來嬸孃的回應,老篾匠讓紀清越不要客氣,“阿郎今日可是要去看竹子?”
“老翁,竹子種在城裡嗎?”
老篾匠搖頭:“哪能種城裡,我那兩個山頭啊!種在城裡我便是大地主咯!!”
紀清越有些失望,既然這樣,就出不了城了。“老翁,我不便出城,可是能把竹根帶進城裡?”
“可以是可以,只是要多等幾日了。”老篾匠摸了摸鬍子,解釋:“家中竹園皆是我老伴在看管,平日都是等鋪子裡的竹子不夠了,我才回家裡一趟,把竹子運到這兒!如今日子還未到,可得再等幾日了。”
紀清越點頭,現在只能這樣了,誰讓他沒有路引之類的檔案呢,理論上說,他現在應該還在山單的宅子裡,一直沒有出來。
即使拿不到竹子,紀清越也沒著急著要走,他謝過嬸孃,接過茶杯,吹去上邊的熱氣,趁著滾燙的時候小心地慢慢喝掉上邊的茶水:“老翁,為何今街上出現這麼多文人學子?可是要舉辦考試了?”
老篾匠陪紀清越坐著喝茶:“下個月便是舉行州試的時候,要來嶽州趕考的學子多著呢!到時候的整個嶽州城,人山人海,熱鬧非凡啊!屆時還有慶中秋舉辦的燈會,阿郎可不要錯過!說不定到時候有機會與哪位姑娘結下姻緣!”
紀清越默默忽視最後一句,自言自語:“州試啊……”
為了加大選拔人才力度,大黎普通學子一生要經歷三場重要的考試:縣試、州試和會試都是一年一辦,考試頻繁但人選是越來越少,一場場考試考下來,同樣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能去到長安參加會試的人少之又少。
李三郎在青石書院待了已有一年,明年便是第二年,溫習完一天的功課,他暗下決心,明年一定要下場參加州試。
從縣試到州試,其中不只是身份上的攀登,更是學識的積累,啟蒙後的十年一直在打基礎,從認字到學寫字再到明事理,要經歷十分漫長的積累,這些積累不僅是學識,還是心性。
簡單的知識說多了誰都能學會,但如何在枯燥的學習中找到那一道亮光,俗稱能不能開竅。
要想透過州試,可不只是會背書就能應付過來的。
普通人讀書,不是說想學能學就可以學到,書院的藏書量和夫子能力在很大程度上決定學子能學到什麼。
這個時代,由於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