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停下手裡的動作,看過李三郎後,又看向他身後的陌生男子。
莫不是三郎的同窗好友?是了,若不是學子,怎會將一身麻布衣穿出別樣的風格?細皮嫩肉白兮兮的,一看就是沒怎麼做過活的小公子。
誒喲,小公子含笑的模樣好生俊俏!定然是個好脾氣的!
眾人目光聚集之中,紀清越也走進地裡,來到李阿孃面前,簡略提了一下如今在縣裡的新身份,縱使旁邊地裡的人聽不清他們說的話,但也足以讓他們知道他並非什麼可疑的外來人,也給李阿孃提前找好說辭,以後要是再有什麼人來打聽,李阿孃他們也知道該怎麼回覆。
李阿孃一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連連點頭示意知道了,她剛想勸幾人回去,哪知李三郎就拿過她手裡的鐵片,跟著一起割粟米。
三郎下地無可厚非,李阿孃沒說什麼,可瞥了一眼紀清越,只見他藉著粟米的遮擋,鑽回畫裡,拿出短鐮,一副也要跟著下地的模樣。
這可怎麼使得!
李阿孃嚇壞了!
縱然她知道紀清越種得一手好地,可那都是在畫中仙境,現實中,她哪敢讓紀清越幹這種活。
紀清越擺擺手:“在哪幹都是幹活,咱們一起多個人手,就能多收一點,況且我也並非日日有空,今日正好得閒,幫一幫也無所謂的。”
李二郎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他們身邊,看了一眼未變分毫的紀清越,跟著一起勸道:“之前越郎也種了一塊粟米地,還向我請教了如何收割,也不知練得怎樣了,不過越郎這般聰慧,想來也是熟練的!”
李阿孃瞪了一眼二兒子,她是擔心紀清越糟蹋糧食嗎?
說不過兩人,她也就不再阻攔,放任紀清越幫忙一起收割。
幸好來時多帶了幾塊鐵片,給了李三郎一塊,她又取來一塊。
李瑜的身高還未有米穗高,掐不了米穗,只能提著麻袋去地裡裝割下來的米穗。
多了三個人幫忙,他們的速度一下子快了許多,早上拿來的麻袋都要不夠裝了。
此時已經到了傍晚太陽落山的時候,紀清越看了看手心的痣,變得黯淡了很多,估計還有大半個時辰就得強制回到畫裡了。
李二郎也在注意著時間到,看到紀清越的小動作後,心裡一緊,趕緊?其他人喊道:“今日就忙到這裡吧!三郎剛回來,我們早些回去做頓豐盛的晚食迎接可好!”
這主意得到李阿孃和李阿奶的認同,再說他們今天的勞作分量早就達標了,麻袋都裝滿了。
一家人十口人齊心協力足足割了十幾畝米穗!!
他們今日可剛開始收這幾塊地,沒想到效率竟然這麼高,再過一兩天,就能收割下一塊地了。
這塊地是上等地,種出來的粟米結穗飽滿,曬乾了每畝也能得兩石粟米,其他剛開墾的田地,得個一石就算好了。
路邊就是他們的板車,家裡的幾個男人將放在田埂上的麻袋都扛上板車。
一天收穫幾千斤,板車一趟是運不完的,得分兩三趟才拉得完。
真正經歷過一次秋收後,紀清越才體會到,這才是真正的做農活,以前在影片中看的,甚至自己在畫裡做的,這麼一對比,簡直就像是在過家家,不是說他做的不真實,而是李二郎這種高強度的辛勞真實到可怕。
哪次的春耕秋收農人不是忙到被扒下一層皮?
可只要有收穫,就對得起他們的這份辛苦。
李二郎在前邊拉板車,紀清越與李阿孃她們跟著一起推,讓李二郎能輕鬆一些,板車走得輕快一些。牽拉一車近一千斤的重量,全都靠一根麻繩,麻繩緊緊嵌著李二郎的皮肉,即使墊了厚厚的麻布,還是勒出了血痕。
終於到家了,李四郎帶著小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