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護衛,張管事帶著手信與客棧老闆交涉。
客棧掌櫃與夥計早就收到信與訂金,連著一個月包下一層樓,說是有貴客到。當看到張管事拿著手信過來時,掌櫃就知道了馬車裡的就是那位“貴客”。
馬車停穩後,只見兩位年輕女子躬身從車廂內出來,當她們直起上身,大半張臉都被面巾遮擋,看不出完整面容,按著掌櫃一眼識人的本領,猜出這兩位姑娘應該是第一次來到山單。
兩位姑娘身著上好絲綢料子製成的襦裙,顏色豔麗,非尋常百姓所得,而且花樣與款式,皆不是出自西北,更像是長安貴人之中所流行的樣式。
就在掌櫃猜測兩位女子的身份時,忽然看到後一步出來的女子頭上戴著的金鳳釵,嚇得臉都白了。
一個小姑娘,如何能戴得了金鳳釵?
他不敢問,只是將態度擺得更加恭順了。
兩位小姑娘被包在層層護衛之中,將張管事與掌櫃隔離在外,掌櫃在前,老早就弓著腰畢恭畢敬地給她們引路,在一眾商客的目光中,兩位姑娘來到五樓,這才覺得環境一下子安靜許多。
許丹與陸綠來到房前,掌櫃已經先行一步開啟房門,護衛進去檢查一番後才讓她倆進去。看到這個陣勢,掌櫃站在門前直擦汗,彎著身體一直沒挺起來。
這時,許丹開口詢問:“方才上樓時,我們瞧見客棧中皆是學子居多,這是為何?”
掌櫃立刻回道:“再過五日,八月初二便是山單舉行縣試的時間,一共五日。”
許丹瞭然,點點頭:“多謝掌櫃告知。”
“哪裡哪裡,既然小姐們無事,小的告退,若是二位有什麼吩咐,差人使喚樓內的夥計告知小的便是。”說完掌櫃就退步離開房門,轉身下樓。
護衛們已經吩咐客棧要來飯食和熱水,讓兩位姑娘更衣洗漱好好休息。
張管事站在門口,看著護衛們從樓梯口遠遠接過夥計端上的飯食和熱水,慢慢在房間裡佈置起來。
陸綠自從下了馬車,便一語不發,就端坐在窗邊,似乎是要人不必在意她的存在,該說什麼就說什麼。
張管事心想問話的時間不多了,索性將李二郎的事一股腦地按順序告訴小姐,連同他兩次出現在賊匪報復名單的事和剿匪過程也一併提了。
剛聽到開頭,陸綠終於起了一點興趣,可聽完後這點興趣也散去了:“早在來時的路上,就聽路人說起銅球神蹟,本想親眼看一看,沒想到這位雜戲師竟如此貪婪,做起山匪的勾當。”
李二郎剿匪的事,在許丹眼中只是附帶的,對於她來說更重要的是那批胡蒜與擴種的事,山單的胡商是最大的障礙。
當目標只有一個,而且還是“兇名”在外的李二郎時,胡商要動手就過於明顯,當目標變成許多個,他們只要悄悄使一點絆子,就能弄出許多矛盾,恐嚇與毆打便是其中兩種手段,屢試不爽。
本來只有李二郎一戶,且種植的面積不大,胡商還在為江南的事頭疼,也就不想在意,可現在要擴種,訊息一出,胡商就再也坐不住了,胡蒜數量一多,長安的價格便要下降,降一點他們便少賺一點,這就如同割掉他們身上的肉一樣,絕對不可能。
許丹聽過後就問起胡蒜的事:“胡蒜長勢如何?他可曾說過什麼時候拔蒜?”
張管事回道:“小姐,不是我偏袒那李家二郎,不得不說他種的胡蒜長得極好,甚至比胡商販賣的品相還要好不少,個頭大,壞蒜、小蒜極少。”
張管事一臉激動,若是這些胡蒜能順利運到長安,定能賺到許多。接著他繼續說道:“李家二郎預估八月初便可拔蒜,小姐定下去往上李村的日子後,我便讓人告知李家二郎,就在那日拔蒜。”
許丹看了一眼表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