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地情況也要監督。兩稅法還在試驗初期,地主貴族們不時牽引發動一場暴亂,妄圖抵制新的稅法。
這些都需要兵營的力量干預,光靠刺史手裡的那幾百人處理不了這麼多事。
節度使上任後,相當於分去刺史權力,接管一方軍政大權。戰時加強對兵營的管理,與刺史一併監管兵營糧倉,管理排程軍隊的物資,無戰事時便監督底下士兵種地,保證糧食供應充足。
李二郎拉過紀清越坐下:“方才我看見城內貼的佈告上寫著,官家設立十個節度使,西北佔去五個,東北三個,西南一個,東南一個。”
他似乎還在思考官家設立節度使的事,慢慢地吐出幾個字:“越郎……很快就要打仗了……”
如今紀清越漸漸接受自己是大黎人的現實,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戰爭對於他來說一直很遙遠,即使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可現在李二郎突然告訴他馬上就要打仗了,他只有苦笑,什麼話也說不出。
紀清越久久不說話,李二郎坐在身邊也不安慰,只是說起第二件十分重要的事:“與兵令一同頒發的還有一則禮部頒發的告示,官家下令科考改革,科考由一年一場改為三年一場,且考中進士後還需考過吏部單獨設立的考試,考過後才有資格被安排職位。”
紀清越聽了,內心只有慶幸,自己沒有選擇走科舉這條路。
沒完了,這是什麼考試地獄。
李二郎在心裡算了算,明年是最後一場一年制的科考,如今已是寶應五年年末,明年是寶應六年,若三郎明年不中,下一場科考則是寶應九年。
如果還有寶應九年的話……
“一年一場科考,即使每年都在減少進士人數,但總有考中進士的人,加上往年考中卻未被定下官位的進士,待在長安等待吏部安排職位的人是越來越多。”
聽到李二郎這麼解釋,紀清越倒是覺得這麼改也不錯。聽說取得進士前幾名的算是幸運的,能被吏部安排職位,但這些官職不僅非常低,赴任的地方還很偏遠。那些不幸的進士,有的在長安城等了快十年,也沒等到工作。
紀清越也想到李三郎,這孩子看到這個告示時會怎麼想,他可是一心想透過科舉去長安。科考本來就難,如今加上時間限制,也不知道重壓之下明年能不能成功。
兩人吃了晚飯後就早早洗漱休息,還得趕兩三天路才能回到山單。
進入山單的這天,天空飄起了細小的雪粒,凜冽乾燥的西風呼嘯而過,城裡的人紛紛裹緊身上的披風。
一回到家,紀清越就從畫裡出來,檢視起幾個月沒回來的地方,看到家裡一切如常家紀清越終於放下心。
“這時候三郎他們都在書院,越郎可要休息一會兒再出門?”李二郎快速把行李放回房間,出來時看到紀清越正往花園走。
花園長時間無人打理,加上寒冬到來,此時的園內一片荒蕪,植物枯黃,池子裡的水少了許多,水面飄著枯葉,還結了一層碎冰,看來要花不少時間來清理了。
“莫要擔心,待在縣裡的這些天,我來整理花園。”
紀清越點點頭,整理完等天暖後再重新種上東西。
兩人又聊了一些對花園的規劃,說完正想去城外莊子看看,就聽到從與花園一牆之隔的後院傳來說話聲。
“小馬兒,主家還未歸來?”說話的是一個陌生男子。
小孩怯怯地回答:“義兄,今早我大門去瞧了,李三兄說主家還未回來呢……”
“噢……他們究竟去甚麼地方,這般久都未回來。”
“我不知呢……李三兄他們也不說……”
“行罷行罷,你們安心在此當值,我過段時間再來。”說完陌生男子就走了,牆後也恢復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