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新生的小孩一樣,一臉慈祥地看著水裡的秧苗。
你們要爭氣,好好長大。
傍晚太陽下山,田裡的農人紛紛扛著農具歸家。
李三郎終於回到家,等待他的是滿臉擔心的家人,原來他在聽到關於南方的訊息後,便去到同窗好友家中,打聽南方的情況。
李阿孃輕鬆地笑著安慰一臉疲憊的兒子:“三郎,一起吃晚食吧,我們都在等你呢,有什麼事吃完了再說。”
一家人都在等他,家裡還有熱飯熱湯,沒什麼困難是一家人不能度過的。
大家平靜地吃完飯,李阿孃與徐晴收拾桌面,李三郎輕輕喚住兩人:“阿孃阿嫂,我有些事情要說與大家聽。”
大家都明白李三郎要說的是什麼,李二郎回來時已經說了個大概。
大家坐好,一臉端正,兩位當家老人李阿翁和李阿奶坐在飯桌主位,已經起身的李阿孃和徐晴又坐回來。
“早在物價上漲時我們就猜測不對勁,只是沒想到背後的牽扯……如此嚴重……”李三郎握緊拳頭,“阿孃你們也知道我有一同窗好友喚杜淵,他家中做些生意,方才我便是向他打聽的訊息,可惜他並不知南方不出桑的事,只與我說,南方的幾家大布莊在聯合底下的布坊抬高絹價,原因尚不清楚,關鍵是,官府已經出手壓制,絹價基本是定下來了,如今穩定在四百五十文左右。既然官家出手了,物價應當不會再升了。”
杜淵是李三郎從小到大的同窗好友,住在與上李村之間相隔兩個村子的莊子裡,家裡合併了許多田地,租賃給農戶,主要靠收取糧租來做買賣,是附近數一數二的大地主,與當地和遠方的商隊都有一些渠道,打聽到訊息比普通人多。
“杜淵的父親聽說,如今南方的坊間流傳一些謠言,說絹布行抬價是因為當地的桑樹至入秋後就成片成片枯死,若是還找不到桑葉,明年南方就紡不出絹絲,這應該是張管事所說的‘不出桑’,也不知這些究竟是不是謠言,如果是真的,我從未聽過桑樹會大量枯死。”
李阿奶是織了幾十年絹的織絹婦,自然見識過桑樹離奇死亡的現象,也知道桑樹死亡不外乎幾個原因。“桑樹之所以會大片大片死亡,無非因為水土和蟲害病,其中水土不服會使桑樹生病打蔫,太旱太澇都可導致桑樹枯萎。”
李二郎歪著腦袋:“可今年一直未聽說南方有旱災澇情。”
李三郎慶幸,幸好不是因為旱災澇情,如果真的是旱災澇情,受損的不止是桑樹,正值收穫期的糧食也會受到毀滅性打擊,鬧出來的動靜就不僅僅是絹價上漲這麼簡單了。
李阿奶老神在在:“我小的時候,北方曾出現過桑樹成片枯死的災事,成百上千畝桑田在極短的時間內枯萎,桑葉大片大片枯萎凋落,即使馬上將壞死的桑樹剷除來保護還未枯萎的桑樹也不管用,剩下的桑樹還是枯死了,根本沒辦法阻攔。無奈之下,縣令大人下令剷除所有桑樹,重新種植。”
李三郎從未聽過這件事,他算了算,發生在阿奶小時候的事,距離現在至少五十年。“五十年前,當時正值惠帝與外敵分割草原的時候?”
李阿奶回憶道:“還記得當時回紇從草原那邊打過來,我阿爹阿孃帶著全家人躲進山裡,後來大黎軍趕來將回紇人打回去,那幾年,兩方為了追逐水草,來來回回不斷拉扯,最終以戈壁線為劃分,將回紇趕至戈壁內,戰事才暫時平息。那幾年,戰事毀了幾乎所有桑田與糧田,重建後沒幾年又發生桑樹枯死的災事,大家都說,是回紇人在桑田下毒,是他們毒死了我們的桑樹。”
李二郎:“可這麼多年,我們與回紇仍舊摩擦不斷,可貿易一直未斷,不過他們又是如何給遠在南方的桑田下毒?”
南方不同於北方,對外來人不比北方寬容,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