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手好閒之徒,他躲在院外不肯進來,定是害怕阿嫂認出他的樣貌!”李二郎雙手握拳,咬牙切齒,狠狠地盯著倒在上地的三個竊賊,恨不得把他們盯出個窟窿。
“祥郎稍安勿躁,還有老李頭你也彆著急!偷盜糧食乃殺頭之罪,我與縣衙皆不會輕輕放下!”村正也很生氣,這是村子這麼多年來發生的最嚴重的偷盜案。
大黎律法,偷盜糧食,與殺人無異。
村正質問:“李家徐氏,你可看清藏在門外之人?”
徐晴輕輕搖頭。
這時外邊遙遙傳來一陣陣哭嚎聲,有人回家檢視發現自家糧食被盜後,哭著跑來,邊跑邊喊:“村正,我家糧房遭竊!糧食沒了!!我要殺了他們!!”
“啊啊啊!!天爺啊!!!我家糧房也被撬開了!!!這三個殺千刀的!!把我家米糧還與我!!”幾個失去理智的村民衝進來,捶打三個竊賊,村正連忙讓人攔開,再不阻止,那幾人就要被憤怒的村民打死了。
“祥郎,快看看你家丟了什麼,待會官差問起便可及時記錄。現下我們立刻組織村民,搜查各處,他們在此折損三人,定無法運走那些糧食,而是藏在某處!”官差還沒來,再不找事情分散村民的注意,他們又要群毆那幾個賊匪了。
村正果斷下令,“這三個盜賊暫時押在李家,我留下兩人看管,定不能讓他們跑了!”
出了這麼一檔子大事,村裡的喜慶氣氛被衝散了一些,低沉的氣息逐漸瀰漫開來,村子出現盜賊的事終於傳到李阿孃耳朵裡,她警醒地去找李二郎,發現不僅李二郎,就連李三郎和李阿翁都不見了,於是她連忙找來李阿奶,說要回家看看,讓她照看李團郎和李錦娘。
李阿孃匆匆趕回家,發現院門站著許多人,院子裡莫名躺著三個臉生的人,她想到竊賊偷糧的事,頓時頭暈目眩快要倒地,她扶著牆哀嚎:“我們家也被盜了?!”
徐晴趕緊上前攙扶起李阿孃,解釋:“糧房無事,只是灶房裡的米麵被偷走了。”
李阿孃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咋的聽到不是最壞的情況時,她長鬆一口氣,笑了出來:“天爺保佑!幸虧阿爹與郎君有先見之明,讓人打糧房大門時吩咐做得堅固些,門鎖也特地用了黑鐵澆築,天爺保佑!天爺保佑!”
說完,她看向驚魂未定的兒媳婦,反過來抓著徐晴的手,擔憂地問:“晴娘你沒事吧?”
徐晴搖搖頭,輕聲說了句“沒事”。
李阿孃雙手合掌,不斷慶幸著:“晴娘,我與你先回去!外面就交給這些漢子,等官差傳喚了。咱們再出來。”
徐晴猶豫地點點頭,看一眼蹲在地上的李二郎,才滿心擔憂地跟隨李阿孃回房。
“三郎,你看地上的印子是不是墨漬?”李二郎蹲在地上,跟著水漬走進書房,發現水漬一直延伸到畫前,不由的心裡一緊。
李三郎也跟著蹲下,用手點了點水漬,湊到鼻前一聞,果然散發出一股墨香味。“有股淡淡的松香,加了麝香冰片與其他香料,這些香料可以掩蓋制墨本身的焦臭味,製出來的是上等的松煙墨。這些用料本就不菲,制墨工藝也非同一般,尋常人根本買不到這種等級的墨塊,我們家中如何會出現這種墨漬?”
李二郎分析:“這些痕跡像是特意沖洗過後留下的,誰能在我們家中如此平靜地處理現場?”
李三郎吃驚:“你是說阿嫂……?!”
“方才我瞧見阿嫂眼角微紅,還換了一身衣裳,與早間穿的不同,領口高了許多……”
李三郎握緊拳頭,瞬間怒火中燒,顧不上讀書人的斯文,轉過身目光銳利地盯著三個盜賊:“豎子怎敢!!”
李二郎嘆氣,於情於理,他們都不好安慰阿嫂,更不能在阿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