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比任何一個老工匠還要熟練。
巡查完後,紀清越與洪玉講解和對接施工中的各個要點,一直忙到午後才提出要回轎子裡。
進入轎子後,紀清越便沒了聲響,洪玉只當他是睡過去了。
怪,真怪。
隨著更多工匠來到工地,洪玉調來船隻,以老帶新的組合讓石匠們去其他石墩上開鑿卡位。
傍晚,第一座橋臺搭建完畢,一個由石頭緊緊圍繞的土坡屹立在河邊,與對岸另一個初具雛形的橋臺遙遙相望。
入夜之後,施工現場的環境終於安靜下來。白日裡,來到工地的不僅是報名的工匠,還有來看熱鬧的人,有住在縣裡的百姓,有困在城外無所事事的胡商,也有附近村子的村民,這些人加起來數量比工地上的人還要多,他們將寬闊的工地圍起來,像看街頭雜耍一樣,饒有興致地盯著工地裡的一舉一動。
士兵們已經被洪玉派去各個村子搶險救災,差役也在極力維持縣內的治安穩定,人手根本不夠用,這些百姓不肯離去,洪玉只能放任他們圍觀。
忽然,遠處出現一串跳動的火光,還有腳步重重落在地上的悶響,許多個腳步聲夾雜在一起,動靜很大,似乎是什麼人在靠近。
洪玉盯著那串跳動的火光,想及那個方向是縣城所在的方向,於是立刻猜到來人的身份。
等少年郎帶著一隊人來到洪玉面前,已經猜到來人身份的洪玉還是不可避免地露出驚訝的表情:“李長祥?你怎會在隊伍之中?!”
洪玉身後一旁的李三郎和李阿爹也是一臉驚訝,他們知道自家兄長\/兒子在甘州,可沒想到縣令大人派人去州府“搖人”,搖來的是李二郎!!
畫裡的紀清越就坐在橋上,為的是能夠及時處理施工中出現的各種狀況,正當他坐得昏昏欲睡時,突然聽到有人喊了二郎的名字,忽然之間就清醒了,趕緊支起身子仔細聆聽外面的動靜。
“洪大人安好!”
真的是李二郎!!
李二郎看到阿爹和三郎,又看到他們身後的轎子,便什麼都明白了。接到調令時他就有所懷疑,到達之後便確定了,這果然是越郎的主意!越郎以前學的是建橋,如今要在弱水上修橋,正是他所擅長的!
“洪大人,我攜州府調令,暫擔五十夫長,帶領五十人至山單,聽從洪大人差遣!”李二郎跪下行禮,掏出調令交給洪玉。
洪玉拆開信封,一邊檢查一邊問:“你如何去了州府?我記著你還沒到參軍的年齡吧?”
李二郎聲音洪亮:“只因前年州府派兵剿匪,我有幸得到曹副將軍賞識,曹副將軍許諾應我一個要求!”
“所以,你的要求便是提前進入兵營,接受訓練?”
“是!”
洪玉檢查完調令,確認他們是州府來計程車兵:“你們原地修整一刻鐘,修整完畢後開始搭建腳手架,明日天一亮便修建新橋!”
再次進入兵營的這一個月,李二郎適應得很好,曹副將軍給他的訓練做了一個大調整,整個五月,他都是在野外度過的。
得益於去年突破極限的訓練,緩過來後,他的身體素質得到極大提升,紀清越給他普及過關於訓練的基礎知識,高強度訓練練出來的肌肉不會那麼容易消失,只要堅持訓練,就能將身體機能保持在一個高水平的狀態。
養身體的小半年裡,李二郎也沒落下訓練,加上新訓練的強度並不如極限訓練,他進入兵營後很快就適應了。
李二郎帶著人拿到調令後便連夜出發,離開甘州後,拐進山林裡沿著老舊的山路一路向西,路上也只是短暫地休息,未曾闔上眼睛痛快地睡上一覺。
從山路拐出來,進入山單之前,李二郎讓大家原地休息一個時辰,短暫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