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山匪的樑子越結越大,上次的報復是劫持村學,這次是肆意誇大“神蹟”,如果再不根除,若是還有下一次,山匪肯定會變本加厲。所以傳話人的話裡還有另一層意思,等這次剿匪結束,他們仍有餘力過來報復於他。
即便這次剿匪成功了,也會有人逃脫,保全一部分勢力,接下來還是要找他報復!
李二郎想了一會兒,望著村正:“我要去。”
村正拍了拍李二郎的肩膀,讚許他的選擇:“此次不將山匪斬草除根,他日還會捲土重來。”
李阿翁趕過來,與村正商量了一番,制定更縝密的巡防安排,隨後他決定,為了保護好家人,直接讓家裡的老小到村子裡的老宅躲避,那裡有華郎他們守著,這樣他也能安心巡防。
老人在心裡直嘆氣,明明不關他們的事,可每次鬧匪患都要扯上他們家李二郎,這次還要逼迫他去石樑。
李阿孃聽後簡直恨透了這些山匪,一邊給李二郎收拾乾糧一邊罵個不停,一直把他們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家人收拾行李的間隙,李二郎與紀清越解釋了事情的經過,再從書房裡出來,手裡就多了一個竹筒,在村正疑惑的目光下,他將竹筒交給李錦娘:“千萬要保管好裡面的東西,萬萬不可丟失了。”
李錦娘接過竹筒,背在身後,鄭重地點頭:“放心吧阿兄!”
紀清越本想跟李二郎一起去,可話都沒說一句,李二郎就直接將掛畫卷巴卷巴塞進竹筒裡,來到外面他也就沒了說話的機會。
生氣。
一眾人鎖好門窗,在巡防隊的護送下來到村中老宅,安置好李阿孃他們後,李二郎再次往石樑趕去。
此時太陽將將升起,一天才剛剛開始而已。
相比於上次發生的匪患,這次剿匪行動聲勢浩大,沿途的村子都在路上設立攔路的木刺,過往的行人都要遭到村民嚴格盤查,就怕遺漏掉喬裝的山匪。
自從上一次在石樑書院裡喬裝臥底反殺山匪,李二郎一舉成名,沒幾天他的故事不知不覺地在附近的村子裡傳了個遍,即便有人沒見過李二郎,卻會在提到他時誇讚一句“李家二郎有勇有謀”。
平坦的路上幾乎沒什麼路人,如今走在相同的路上,卻是不同的心境。
李二郎剛接受完一個村子的設卡盤查,說是盤查,幾乎是看到他就痛快放行了。
照這樣的疾行速度,還得走上一個半時辰才能到達石樑,也不知阿爹和大兄他們是否一切順利。
就在他一邊趕路一邊擔憂前線時,身後響起“呃依呃依——”的驢叫聲。
一個老者坐在野草堆得高起的板車上,提著枝條輕輕抽打驢屁股,驅使毛驢加快速度。
毛驢捱了疼,一邊嚎叫一邊嗒嗒嗒的在路上小跑。
車軲轆轉得飛快,不一會兒就要超過前面的李二郎。
李二郎略略側身讓開位置,讓驢車先行。
驢車與他擦肩而過,坐在驢車後靠著野草堆的紀清越朝他揮揮手,無聲地張嘴:嗨~
李二郎一臉不可置信,他揉了揉眼睛,睜開眼盯著板車上的人,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巴掌看看是不是幻覺。
紀清越伸手勾了勾手指,讓他過來,於是李二郎顛顛地趕緊提腳小跑追上驢車。
他緊緊跟在驢車後,怕驚擾趕車的老者而不敢大聲說話,到底沒敢罵紀清越,只能壓低聲音:“越郎你如何出來的?!”
紀清越從草堆上直起身,指了指一邊的竹筒:“你不揹我,我就自己背。你也知道,如今我已能夠在外邊待四個時辰……”
是的,紀清越在外邊待的時間已經從最初的兩個時辰,慢慢到三個時辰,現在已經延長到四個時辰了!
試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