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燒陶的想法,只因太無聊,發呆時凝視著火堆,如同土地空著太可惜,火光燒著也太浪費,不烤些什麼都對不起他努力鑽出來的火,於是紀清越隨手挖土和了一點水,捏出一隻杯子,丟進火裡。
當然,最後沒有奇蹟發生,杯子裂了,碎得拼都拼不起來,但他把碎片拿出來一看,泥土已經成功變成陶片了。
紀清越不由感嘆,這裡的泥土可真萬能,不僅加快植物生長速度,還能做陶泥。
於是這幾天他一邊等李四郎的訊息一邊玩泥巴。
雖然沒有食物,但還是得感謝作畫的人,讓這裡的松枝取之不盡,泥土和水用之不竭。
紀清越做了許多泥碗、泥鍋、泥杯,擺在太陽下,晾一個下午就能曬乾,可這麼做曬出來的半成品碎裂的機率太高,於是他選擇放在樹蔭下陰乾,這樣半成品出現裂痕的機率就大大降低了。
隨後選一些沒有開裂的器皿放進火裡,燒至通紅,敲起來鐺鐺響時才取出來降溫。
工藝簡陋,成品率自然不高,如同簡陋的草廬,紀清越燒製出來的陶器同樣透露一種說不出來的粗糙,好在勉強能用,最重要的是這些都是他親手燒出來的。
紀清越已經心滿意足了。
連續幾天不停地和泥巴,紀清越做陶藝的水平越來越高,看著幾個完好的成品,紀清越感覺飄飄然,小有成就。
一個陶罐,兩個陶杯,四個陶碗,就是他忙碌了五天的成果。
看著這些成品,紀清越心裡又冒出另一個想法:既然這裡的泥土可以做陶土,是不是也可以用來燒磚,然後建一棟房子?
階段性的成功矇蔽了紀清越的雙眼,他已經迫不及待要搭建一棟房子了。
自從李二郎受傷以後,由徐晴頂替他去田裡送飯食和開墾荒地,其他人看到來的是徐晴,自然就知道李二郎受傷的事,李阿翁與兒子商量一番,決定開墾出四十畝已經夠了,剩下的荒地實在不怎麼樣,可以試一試種樹。
傍晚全家人時隔許久一起回家,李二郎瘸著腿抱著團郎站在院子裡,他已經做好飯食正等著開飯。
一家人住在地裡,天不亮就起來工作,辛苦了七八天,別說李三郎黑了瘦了,其他人也累極了。
“二十畝中等地可直接種麥,八十畝荒地中,咱們已經挑了位置好土肥一些的開墾,加起來能有六十畝,剩下的四十畝位置不好,要怎麼二郎你想好再說。”李阿爹塞了一口餅,又喝了一口熱乎乎的羊湯,只覺得舒暢:“土實在太瘦了,還要養兩年才能種粟米,否則怕是連種子都收不回來。”
“後日四郎要上秋學了,十日後才能歸家……”李阿孃現在更擔心的是李四郎,這是小兒子第一次自己離開家。
私塾是周圍幾個村一起合辦的,設在另外一個村子裡,從他們家到私塾坐驢車要兩個時辰,盡是些起起伏伏的坡路。
聽著大人的話,李四郎面上笑著,心裡著急:貨郎怎麼還不來啊。
辛勞好幾天,吃過晚食後,眾人洗漱早早回房,終於可以躺在炕上睡覺了。
外面重新歸於平靜,紀清越看著手裡最後小半張餅,苦笑:這餅放了有十天,竟然還沒變質,是這裡的環境可以把食物的保質期拉長,還是這餅本身就不容易變質?
紀清越想了想,認為答案是後者,因為同一時間來的棗子,放到現在已經蔫了。
第二天,李四郎被遠處傳來的鈴鐺聲驚醒!他興奮地一下子從炕上跳起來,不小心碰到李二郎腿上的傷口,疼得李二郎直打哆嗦,他罵道:“聽到貨郎的鈴聲就這般著急,還說不想吃飴餳!”
李四郎也不辯解,坐起來穿衣服,一邊道歉:“二兄對不住嘛!我帶團郎去貨郎那裡瞧瞧!”
貨郎的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