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在牢獄內挺好,還可以安享晚年,陛下的好意,臣,無福消受!”
莫行松咳咳兩聲,陰森森的道,“陛下若不開心,我這一把老骨頭的命,陛下隨時取走就是。”
蘇曜嘆了口氣。
正所謂哀莫大於心死,這莫行松死都不怕,可見早就對前身傷透了心。
這稚嫩的前身,他當真是想將其痛罵一頓。
莫行松追隨先皇二十多年,忠心耿耿。交給前身,那就是至尊級別的禮包,結果被前身自己給扔了。
“可朕,現在需要你。”蘇曜依舊不死心。
莫行松乾枯的嘴唇,咧了咧,終於抑制不住內心的怒火,低吼道“老奴現在就算隨陛下出去又能如何?一個軟弱可欺,一個喪心病狂,一個拋家棄國,一個沒有尊嚴的帝皇。老奴,沒什麼可幫的!”
“陛下,老奴,已經將心裡話說完了,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說完這話,莫行松,輕吐了口濁氣。
他老淚縱橫,只是無顏面對先皇!
他聽獄卒們議論過,靖國現在,已近江山顛倒……
胡人兵臨城下,靖國百官文武,人人自危。
他就算出去,又能幫這位昏君什麼?
只可惜,先皇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基業!
就這般,毀於這位小皇帝之手!
他心灰意冷,覺得蘇曜必然一怒之下要殺自己時,卻只看到蘇曜不怒不火的盯著自己。
這讓莫行松倍感詫異。
按道理來說,這小皇帝早就該怒火滔天了才對。
蘇曜平靜的說道:“莫行松,說到底,你便是信不過朕。你這般辱罵朕,朕念在你護衛先皇有功,不怪罪於你。但朕說你是個蠢貨,卻絕不屈辱了你!”
“蠢貨?”莫行松將眼睛眯做一條縫。
“呵,我問你。先皇當年的死,你不覺得蹊蹺嗎?”蘇曜緩緩說道。
莫行松忽然閉上了嘴巴。
蘇曜接著道:“先皇當年正值壯年,其與胡人交手大小戰事無往不利,為什麼會突然暴斃?而你們影衛十二個時辰暗中保護先皇,為何你們影衛剛被調走,先皇就死於胡人之手了?”
“這裡面有多少是非曲折,朕將你押入大牢,就是想讓你好好思緒,但你,似乎從未想過!朕說你蠢,難道不該?”
莫行松聞言,瞳孔猛然一縮。
他早就對先皇的死有所揣測,如今被蘇曜那麼一說,立刻道:“陛下是說,先皇的死有蹊蹺?”
“你不覺得蹊蹺?“蘇曜喝道。
“當然蹊蹺!”莫行松立刻道。
蘇曜自己都不確定這些。
但他知道,他忽悠對了!
他順著杆子往上爬,立刻展開三寸不爛之舌,字字珠璣的喝道:“若非如此,朕豈會故作紈絝,夜夜笙歌?朕那時剛坐上皇位,身旁可信之人有幾個?先皇都可以死的不明不白,那時朕若勵精圖治,展露獠牙,你當朕,能活多久?”
看到莫行松呆若木雞,蘇曜心裡長鬆了口氣。
把那個稚嫩的前身做的那些事兒給圓上,還真非一件易事。
看來這當皇帝,最該學的就是忽悠!
莫行松直勾勾的看著蘇曜:“陛下,之所以將影衛押入大牢,就是等那些人放鬆警惕,自己,慢慢的浮出水面?”
“你覺得呢。”蘇曜不答反問。
莫行松不敢相信。
這是一個廢物皇帝可以說出來的話?
“這,太離譜了。”莫行松道。
離譜的並非是蘇曜說的那些事兒,而是蘇曜這個人!
蘇曜剛登基時,不過才十三歲!
一個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