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來個爽的。
那出閣宴就不能草率了事。
雖然時間很倉促,操辦的空間很少。
但至少房子還是要好好修整一下的。
拖著一大堆去縣城採購的東西,大包小裹的回到家。
這可把老裴樂壞了。
主動跑到院子門口幫忙搬東西。
直到江流指揮他全都搬到裴安寧的房間後。
老裴傻眼了。
“沒...沒有我的嗎?”
“給你個上勾拳要不要?”
“你有點欺人太甚了。”
“走,咱倆出去比劃比劃。”
“算了算了,不跟你一般見識。”
老裴看了看面前的大小夥子,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在家庭這個社會單位裡,一家之主的地位需要某些力量作為支撐。
負責家庭開銷、解決生活雜事等等等。
有無數種方式可以體現一家之主的身份。
老裴什麼都沒有,只剩下粗魯。
可粗魯是弱者對力量的模仿。
當更粗魯的人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無招可用了。
“囑咐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我在村裡找的電工,你們進城的時候都安好了。”老裴無奈的擺擺手。
“乾的不錯,再接再厲。”
...
裴安寧黑黢黢的房間裡多出了個燈。
由於屋子裡的電器...甚至連擺設都不多,所以一眼就被她發現了。
“這是你...”
“我出錢、老裴找人、電工出力,三方合作下解決了困擾裴女士多年的採光問題。”江流走到牆邊擺出了請的姿勢:“驗收一下成果吧。”
裴安寧一言不發的走過去摁下開關。
白色的LEd燈散發出柔和的光線。
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燈而已,五金店三十五塊錢一個。
但童年夢想這東西很有說法。
有人想當科學家、有人的夢想是能天天吃泡麵、有人想每年去一次迪士尼。
有人只想房間裡有盞燈。
拋開所有外在因素。
女人會因為收到LEd燈流下感動的淚水嗎?
大概不會吧。
這些淚水再不濟,也要送給表達愛意的情書、被求婚時戴在手上的戒指。
裴安寧當然也不會因為LEd燈流下淚水。
她的淚水送給那些已經逝去的夜晚。
摸黑打著手電筒寫作業的晚上、房間裡進老鼠縮在被子裡的晚上、半夜聽著隔壁父親家暴時懦弱著小聲哭泣的晚上。
她總說要是有個燈就好了。
可時隔多年,這間屋子裡都沒有燈。
如果想,她可以在屋子裡安一百個燈,並讓這些光亮持續一夜又一夜。
但她總說無所謂,反正也不回來幾次。
即便偶爾回來一趟的時候。
有再多的不方便,忍一忍就過去了。
反正都是要走的。
是的,她總是有百般藉口來躲開。
“裴安寧,你從未做好面對這一切的準備。”
“等到回南江就好了。”
“逃有用,但面對能打出暴擊。”江流坐在搖搖欲墜的凳子上:“你努力是想改變生活嗎?”
“當然。”
“你改變了穿衣風格、髮型、妝容,變得更像個城裡人而不是村姑。”
江流翹著二郎腿,感覺要把凳子晃斷了:
“可村子裡的一切才是你最想改變的,不是嗎?”
三十